了!”
陷於激動情緒中的衛衍又哪裡肯放過長歌,“他是陳國太子!”擲地有聲的六個字。營帳內一瞬間就安靜下來,長歌甚至覺得自己的呼吸也停止了。
“陳國堯旭太子,7年前受封。堯旭太子驚才絕豔,乃陳國百年難遇的人才。他肅陳國吏治,強陳人兵馬,如今,他將髒手伸向了我衛國。他的這一番謀劃不可謂不出彩。長歌,我們所有人都被他騙了。你以為他對你是真心?他不過是見我對你情深,想要以你打擊我!”
長歌瞪著衛衍,說不出話。不是她不想反駁,而是沒力氣反駁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她突然覺得好累。
長歌面色死白,嘴唇都被她咬出了血來。她目光迷茫,眼內滿滿都是脆弱,好似一碰觸就要碎掉。
衛衍方如夢初醒,他方才對長歌說了什麼?縱然要戳穿真相,也不該是以這樣慘烈的方式。
衛衍深深懊悔。
“長歌,”他靠近長歌一步,“是我的不是,我不該那樣說話,我、我方才也是氣極了。”
長歌仍舊不說話。
衛衍安排好的人馬在天明十分方會行動。此刻離天明,還有長長的一段時間。
長歌不知何時坐去了榻上,她雙手抱膝,腦袋擱在膝蓋上,雙眼直直視在前方,卻又是無神的。
衛衍立在長歌身邊,他面上閃過諸多複雜之色,有憐惜,有心疼,有悔恨,更有仇恨。
“長歌,我知你心中難受。但這道坎你必須邁過。從今往後,那人與我們只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衛衍殘忍地在長歌耳邊說話。
長歌呆呆沒反應,也不知聽沒聽進去。
煤油燈跳了一下,營帳內更顯幽暗。
靜默良久,衛衍突然一把打橫抱起了長歌。
“你做什麼?”長歌驚,這才有了點點反應。
衛衍一言不發將長歌抱著大步朝床上的方向走。
長歌嚇死了。可她又不敢大聲喊,怕會招來陳軍。
對於長歌的小範圍掙扎扭動咬牙切齒,衛衍理也不理。
衛姜身上含了怒氣,對待長歌時,動作卻是輕柔的。
他輕柔地將長歌放在床上。
長歌要逃,可衛衍攔在床邊;長歌只得縮手縮腳貼去床的另一頭。長歌的身子縮成一團,她背後是隨風鼓動的營帳。營布呼啦啦響成一片,外頭的風極大。
衛衍的手落去腰際,那樣子似乎是要脫衣服。
長歌眼中流露出驚恐來。她在想著是否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刻,她該劃破了身後的營布,逃出去。
長歌的心思盡數擺在臉上,又悉數落進衛衍眼裡。
衛衍面上就現出悲慼來,“長歌,我對你的心,從未改變。”
長歌不說話,仍舊戒備看衛衍。
衛衍猛地閉上了眼睛。他想,他對她的心從未改變,可惜,他用錯了方法,又錯過了最美的時光。
再睜眼時,衛衍眸內變得清明。他的手自腰際移開,他的掌心多了一把木梳。他說:“長歌,我只是想為你梳梳頭。”
夜風自營帳的縫隙裡吹進來,吹散了燭煙。
長歌半跪在床上,仍由身後衛衍的手指在她髮間穿梭。
長歌的發確實,亂了。
衛衍動作輕柔,一點也沒有弄疼了她。可是,這一刻,長歌突然感受到濃重的悲哀。
長歌閉起眼睛,她好似又回到了那個飛花亂舞的時節。
那時年少,她初入宮廷,衛衍也曾替她梳頭。
舊時她坐於窗臺,對鏡時,鏡中是被桃花映紅的臉。
那時她滿眼是笑,如今卻只敢把淚偷藏。
長歌吸吸鼻子,鼻端是風雪欲來的味道。
到底回不去從前了。
長歌突然抓住了衛衍動作的手。
☆、235。太子(20)
她側過頭去,隨著她的動作,梳了一半的頭髮四散開來,*她的肩膀,落去了她的肩背。此時,二人俱是陌生著一張臉,可彼此眼中的眸色那般似曾相識,卻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