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誠王說,我爹是他的親弟弟。”蕭安終於邁開了腳步,一步一步挪到了他們面前,他飛快的說出這句話,就低下了頭。
“那你還是蕭二哥嗎?”石頭問,‘石靜’沒有說話。
“是,我永遠是蕭安。”
“蕭安只是蕭家堡的二公子。”‘石靜’的話不高,卻讓蕭安在一瞬間紅了眼眶:“我回去了,他要蕭家堡所有的暗部。”
“他要,就給他。”
“石頭他們暫時是安全的。”
“那就好。”石靜長吁了一口氣,緊接著又問道:“小安,你有心事?”
“我爹是誠王的弟弟。”蕭安沒有打算隱瞞他們,在誠王說出那一番話後,即使他不情願也被打上了烙印。
“小安,不要放在心上。你是小安,就是小安。”沒有人露出厭惡和怨恨,沒有人因為他身上流有那樣的血脈而疏遠他。
“你爹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有負擔。他既然進了蕭家堡,就已經自動放棄了他的身份,放棄了‘青’這個姓氏。他沒有做任何對不起蕭家堡的事,並且還為了蕭家堡犧牲了自己,你應該為他驕傲,而不是自我厭棄。”
蕭安猛地合上眼,心中的那點冰冷瞬時化成了水,從他眼角流了下來:“我不會再厭棄自己。”
77
他沒有理由再自我厭棄,因為他沒有被厭棄,沒有被驅逐。
“誠王要蕭家堡的所有暗部,我問過大哥的意見,他說給。”
“假扮我的是小潛嗎?”石靜驚訝的問道,而後又說:“我說,這些日子一直沒有見過他。”
“大哥將石頭交給誰都不放心,他只有自己保護石頭才放心。”蕭潛說過,石頭是他的伴侶,他不保護又能交給誰來保護。
“小潛不能帶石頭回來,有什麼原因?”朱玉問,以蕭潛的能力,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受困在誠王那裡。
“誠王用毒,大哥和石頭都中招了。”不然,他和石頭早就從容脫身了。
“我去裴家走一遭。”朱玉說這句話,是看著石靜說的。
“你去吧。”為了蕭潛和石頭,石靜已經不介意,朱玉去裴家,找上那個人了。
是夜,月明星稀,如水月華灑落人間,不是夜探的好時機。
朱玉沒有穿夜行衣,仍舊是他平日的衣著,他只隨手將幾顆類似小石子的東西拋到地上,那些小石子飛快的沒入泥土裡。
俄頃,夜空中便有了陰雲,將皎潔的月,還有星子都遮擋住,登時便沒有了如水月華,蕭家堡所在方圓幾百裡都成了暗夜。
“石靜,你有話要跟他說嗎?”朱玉在出發之前,問道。
“沒有。”石靜回答的乾脆利落,自從十六年前那人說不再見之後,他和石頭都跟那人沒有了關係。
朱玉身形動了,飄然婉約,恰似上好輕紗在風中掠過,轉眼間就在他們面前消失了身影。
裴家,六進六出的大宅子,裴家的當家人住在主宅裡,他的妻妾在後宅。
朱玉直接找上了裴蜻,他也只看了一眼,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就又返回了蕭家堡。
“沒有見到他嗎?”石靜他們驚訝於朱玉的迅速,朱玉是一個人去的裴家,又是一個人回來的。
“我沒有見到裴蜻。”朱玉說,他說這句話時,是看著石靜說的。
石靜猛地一震,急急問道:“朱玉,你看出了什麼?”
是嗎?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樣嗎?裴蜻,並沒有拋棄他們?!
“裴蜻不是原來的裴蜻!”不用多看,只一眼,朱玉就能確定,裴家的當家人,根本不是十六年前跟石靜相愛的裴蜻,而是假冒的。
“說不再見的不是裴蜻,將我趕出南方的也不是裴蜻?”
“看來是。裴家趁你虛弱,趁機離間了你們。”若不是石靜那時身體有異,又怎會錯認自己的伴侶。
“裴家真卑鄙!”蕭琦是才得知石靜跟裴家的糾葛,裴家拆散了裴蜻和石靜,讓他們一個黯然神傷離開,一個卻不知所蹤。
“再找其他人恐怕來不及。”蕭安擔憂的說道,誠王的耐心就快告罄了,他們必須儘快才行。
“不,我能找到裴蜻,我能!”石靜急急的說著,急急的在自己隨身攜帶的香囊裡掏著,但是他越急,越是無法拿出來。
“不要慌。”朱玉趕來,接過那隻香囊,裡面有一隻小小的竹笛,約莫一寸來長。
“吹響這個,就能找到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