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濃郁,不刺鼻,不甜膩,味道極其清雅,而且非常的淡。
在現代石家也用薰香,但石頭沒有聞過,任何一種香跟他現在所聞的香相同,有相似的卻不及這種香,聞著,似乎差了些什麼。
扭頭,就看到坐在桌前的石靜,他正看著桌子上鏤花白瓷鯉魚香爐,石頭聞到的香味就是從那香爐裡飄出來的。
“爹,我睡了很久嗎?”石頭很不好意思,蕭潛起來了,石靜起來了,就他睡了個大懶覺。
“沒有。”石靜笑著招手,看著石頭坐到他身邊:“你還不慣長途跋涉,等你習慣了,就好了。”
“那個爹”石頭咳了一聲,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著才問道:“我娘是誰啊?”
“你娘?!”石靜的身體猛的僵了一下,臉上掠過一抹不自然的表情:“你娘是”
張著嘴,石靜啞口無言,他不知道要怎麼跟石頭說,要怎麼告訴石頭,他娘是誰。他還沒有做好準備,在石頭面前敞開他那想要遺忘的過去,那有多甜蜜就有多痛苦的過去。
他真是怯懦啊,說是忘記了,其實是根本不敢想起來。只能怯懦的逃避,逃避,再逃避!
“爹,如果不方便,你就不要說了。我也只是偶然想起,才問你的。”石頭看石靜的神色很不自然,很為難,就連連搖手,自己跳過了這個問題。他只是有點好奇,不是一定要石靜給他回答。
“石頭,不是我不想說,等過些日子我再說給你聽。因為我不知道怎麼說?”石靜臉上又浮現了,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這個問題不能迴避,他遲早要告訴石頭,但現在他還沒有準備好,因為其中涉及到另外一個人,一個他不願意提起的人。
那個給了他幸福,給了他希望,又狠狠的捅了他一刀,給了他絕望的人。
“爹,對不起,對不起。”石頭一步衝上前,抱住了石靜,向他道歉。石靜臉上受傷的表情,深深的撞到他的心裡,讓石頭堅信果然不該提到這個問題。
“過去了,都過去了,石頭,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石靜遲疑了一下,回抱住了石頭,仰起頭,將已經到眼眶的眼淚逼了回去。
石頭正在歉疚間,就沒有注意到石靜那詭異的回答,以及他的迴避。
25
“這裡就是北方最大的集市。”
蕭潛在堡內處理事務,蕭安不在堡內,吃過早飯,就剩下石靜,石頭和蕭崎三個閒人。
石頭睡飽了,就想到外面走一走,也順便拉著蕭崎到外面曬曬太陽。雖然按石頭的眼光,蕭崎不愛出堡,是個標準的宅男,也不算是多大的問題。
但蕭崎和蕭安還是願意,讓他多出去走一走,順便散散心,不要總是窩在自己院子裡,害怕悶壞了他。
石頭跟他接觸時間也短,就是三兩面之緣。可是也覺得蕭潛和蕭安的意見是好的,蕭崎是應該走出去,不要因為其他人的眼光就將自己關起來。
無論是同情還是輕蔑,蕭崎能無視就不會有問題,他將自己禁錮在一個厚厚的殼裡,現在只要打破這個厚殼,他就能走出來,就能笑的開心,笑的舒心。
所以當得知,堡內就他們三個有空閒時,石頭就提議讓蕭崎帶他們出去轉轉。因為在吃飯時,蕭崎偶然的提起今天是集市日子,引起石頭不小的興趣。
他參與不到蕭家堡的經營裡,就想著在做吃吃喝喝的米蟲生涯中,自己找點樂趣,不至於讓日子過得太無聊了。
石靜一口回絕了,他不想出去,因為那個人就在附近,距離蕭家堡不遠的地方。他再也不想見到那個人,一眼也不想。
用歲數大了,不想來回走動了為藉口,石靜逃回了他的院落。他就是膽小,就是懦弱,無論過了多久,他還是不能直面過去。
石頭沒有看出石靜的強顏歡笑,叫上蕭崎陪他出堡溜達溜達。蕭崎猶豫了一下,才跟著石頭走出蕭家堡。
雖然不是第一次出堡,但卻是他第一次不是跟著兩個哥哥出堡,心底有著一絲的怯意,卻也有一絲莫名的雀躍。
石頭的到來讓猶如看到了燦爛的陽光,那麼的明亮,那麼的溫暖,直直的穿到他的心房,照亮了他心底最深處那一處,一直不敢碰觸的陰霾。
曾經他面對兩個哥哥希翼的眼光時,多數是逃避,是躲回自己的房間裡。他害怕那些同情,那些憐憫,那些輕蔑,他也極度厭惡那些同情,那些憐憫和輕蔑。
兩個哥哥的希翼讓他感到無形的壓力,自家人會對他一視同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