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
他只能在原地揮舞拳頭,指甲幾乎掐入自己的肉裡。
竟然覺得乾渴,嘴唇渴得厲害,彷彿某一些早已成灰的東西,觸發了妖魔的氣息,立即捲土重來,死灰復燃。
他們一直在熱吻。
有很長時間,寂靜無聲,他窺到他兄弟的大手死死摟著她的腰肢——就連他站在暗處,也察覺那麼洶湧的情潮和依戀。
直到那對人兒分開。
他還是悄然站在陰影處,如一隻蟑螂一般。
他只能看著,從此以後,只能看著他們——他的兄弟,那個女人——看著他們這樣纏綿地在一起??
可是,他很快覺得痛快——一種變態的歡樂的痛快——為他們即將到來的別離——喬小麥,我必將不讓你如願!!!
絕對不會!!!
他抬起頭,看到對面的窗戶透出的燈光。
窗戶是開著的,一個小女孩探出頭,撥弄無花果的葉子。
終於!!
等了這麼多個日日夜夜,他終於看到她!!!!
小白。
傳說中的小白。
喬小麥的妹妹。
連名字都是這樣的詭異:喬小白。
他呆呆地看那小女孩。
他的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比窺探那一對親吻的男女更加激動,彷彿連站都站不穩了。那個小小的孩子,她伸出頭,撫摸葉子,燈光下,他能看到她那樣嬌柔的臉,她摘葉子時候小嘴巴翹起來的樣子
她是小白。
她的眼睛那麼明亮。
“麥姐麥姐”
小女孩的頭完全伸出來了。
他悄然地縮在一邊,生怕被發現了。
這樣,也讓他將她看得更加清楚。
甚至於她那樣可愛的嫣紅的臉龐——這世界上,怎會有這麼好看的孩子?
他的心,跳得幾乎要湧出胸腔來。
☆、每一次當愛在靠近1
但是,孩子並沒有看到他,只順手摘了一片葉子:“麥姐麥姐,你在幹嘛”
那是他第一次聽到她的聲音:那麼清脆,伶俐,就像清晨樹梢上的黃鶯發出的第一聲,嬌嬌的,嗲嗲的
“小白小白”
那兩個字在嘴裡千迴百轉,可是,他強行忍住,一聲不吭。
然後,他聽得屋子裡傳來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小白小白該睡覺了”
“巧克力叔叔走了嗎?”
“走了”
“呀麥姐,你戴著戒指是巧克力叔叔送的嗎?我看看,可真漂亮是訂婚戒指嗎?”
他沒聽清楚屋子裡的人到底是如何回答的,因為那道門已經徹底關了。他心如爆裂一般,渾身的血一下就衝到了頭上。
小東已經走了,燈光也熄滅了,他才緩緩從陰影裡走出去。
那時候,只有一扇窗戶開著。他看得分明:她只穿一件短裙,白皙的脖子,修長的手臂,伸出窗外的衣架上面,好像是在晾曬為小白洗的衣服。
那是一個帶著孩子的單身女子最尋常不過的舉動,可是,他卻看得痴了——沒人知道,這許多年來,他還是第一次目睹這個場景——就像小東所說“大哥,我們兩個大男人,從來感覺不到什麼家的溫暖”家?那是家的感覺嗎?他不知道,只是在暗夜裡一陣卑鄙的竊喜:小東,我絕不會讓你得到“家”的感覺——你可以和別人!但是,絕對不能是和這兩個女人!
親子鑑定
接下來的日子,比預想中平靜。沒見到任何可疑之人,也沒接到任何可疑電話彷彿和易向西的重逢只是一個錯覺。
彷彿那個男人,當年她一刀下去,早就死了,從這個世界上徹徹底底消失了,再也不能來干涉她的人生。
就像梁小東的出差、被流放國外統統都和易向西一點關係也沒有似的。所有一切,都不過是巧合而已。
他再也不曾出現在喬小麥的生活,再也不曾騷擾過她一星半點,以至於,她在半夢半醒中驚嚇過來時,一度心存僥倖:是自己疑心生暗鬼吧?
他和她,早就是不再相交的平行線。
他的目的,無非只是不讓她接近他的兄弟,阻擋二人成婚——將她喬小麥徹底逐出他的視線範圍內。
如果這目的達到了,他便從此不會在她面前出現,從此不會跟她有任何交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她樂見其成。
整整一週,都很平靜。她原本緊緊繃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