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由來。
只不知道這過程到底還要持續多久。
許久許久,身上的疼痛也沒有消失。
喬小麥半晌才起身,想起那句話“你也快得到解脫了”——真的會解脫了嗎?這噩夢般的日子,是否真的即將結束了?
她不知道,連續兩天都在昏睡之中,全身疼得散架一般。
迷迷糊糊中,她想求助,父親也好,朱朱也罷,甚至是江一行她摸出手機,第一個號碼撥通,對面卻傳來冷酷無情的聲音“您的電話已欠費停機”
易向西,截斷了她和外界的一切聯絡。
她走到門口,看到門口坐著那個陰沉沉的老頭子,那個專門負責監視她的人。但是,她此時不能逃走——絕對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
她只是在保姆房裡關上門,反反覆覆的將刀子在自己的心口比劃,心裡一陣一陣的顫慄。
易宅忽然前所未有的熱鬧。
喬小麥在昏睡中被熙熙攘攘的人聲吵醒,她悄然靠在門口,驚愕地看到一屋子的人在客廳里布置——全是玫瑰,藍色的玫瑰,將整整的一間屋子佈置成了玫瑰城堡。
這些人是在幹什麼?
一見到她,為首的一個胖大媽便威嚴地走過來:“快過來幫忙。”
她不聲不響地走過去。
“你,把這些碟子全部擦乾淨,晚上要用。”
“還有這些花枝,全部剪掉”
“還有這張桌布換一張”
她頤指氣使,神氣活現。旁邊的人對她畢恭畢敬。
她是冰冰家裡幫傭多年的老保姆。看著冰冰出生,看著冰冰長大。所以,這一次,她親自過來幫忙。
自始至終,喬小麥一聲不吭。
周圍不知從哪裡多出來的那麼多僕人貌似都對她很巴結。也是,當家主母面前的紅人,誰敢得罪她?
胖大媽好像特別看不慣喬小麥,當她再一次路過她身邊,看到她居然在發呆時,不悅地加大了嗓門:“你叫什麼名字?怎麼一直偷懶?”
小麥一剪刀下去,花枝沒斷,手指上血如泉湧。
“哈哈你這個笨蛋叫你修剪花枝,你剪自己的手指幹什麼?”胖大媽大怒:“你是怎麼幹活的?連一個花枝都不會剪???”
見喬小麥不回答,她更是火冒三丈:“既然選擇了保姆這一行,就要盡職盡責。你是什麼態度???以為自己是小姐??真可笑,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明明就是丫鬟命,偏偏裝一個小姐的身子快,都快五點了,你這堆花要剪多久??別以為流一點血就可以藉機偷懶,你必須在半個小時內把剩下的所有玫瑰修剪完,我馬上要佈置了”
喬小麥拿起剪刀,再一次剪起來。
胖大媽見她老老實實沒有半句分辨,才趾高氣昂地出去指揮別的僕人。
喬小麥拼命剪著花枝,好幾次尖刺紮了手,剪刀破了皮,但是,她感覺不到疼痛,迷糊中,只是想起自己的婚禮。
☆、大婚前夕2
那本該是一個很盛大很豪華的晚宴,有義大利專門設計的婚紗,有昂貴的珠寶首飾,也有大堆大堆的花簇江家娶兒媳婦,絕不會吝嗇。江一行那時還愛著她,什麼都會問一問她喜歡不喜歡。那時,她從未提出過反對意見,只要一行說好,她便贊同。
那時候,她也是一個嬌豔的女人,許多人圍著她,說著好聽的話。
尤其是那些花店人員,因為是大客戶,他們竭盡所能討好她,奉承她。因為,人人知道她即將成為江家的少奶奶,豪門的貴夫人。
卻不料,短短一個多月時間,一切都變了。
她不再是江家那個受人羨慕的兒媳婦。
她已經淪落。殘花敗柳。
被一個男人囚禁在家裡,成為了他的保姆。
她本是可以離開的。易向西並不是真正意義上把她關得寸步難移。
但是,他知道她的死穴——一個錢字,勝過最最堅固的腳鐐手銬。
直到現在,她都不敢跑。也跑不起。
失去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人格,自尊,尊嚴,身體精神和肉體上的雙重的侮辱和侵害
她不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決計不能。
更大的侮辱,只能報之以更大的報仇雪恨。
我沒錯!
她喃喃自語。
我有什麼錯呢!
就算有錯,也不該我來承擔。
易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