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生天。
她恍然若夢,彷彿一切只是一場夢——一旦醒來,什麼都過去了——所有的不幸,所有的恐懼,都不曾發生過
對的!
這一定是一場夢!
醒來後,她立即就會看到父親的臉。
她撥足飛奔。
易向西看著她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原地站了半晌。
喬小麥直奔醫院。
計程車在醫院門口停下,她幾乎是衝了進去。
氣喘吁吁的上了三樓,她的腿腳已經軟了,大口大口地喘息,待得看清楚天台上那一輛熟悉的大輪椅,她終於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兩個月之前,她幾乎天天來醫院,天天都要推著這輛輪椅走一圈。
“爸爸”
沒有應答。
她非常詫異,衝過去:“爸爸是我,小麥”
老人歪著頭,眼睛閉著,如睡熟過去一般。
她的心幾乎沉到谷底:“爸爸來人快來人啊醫生來人啊”
護士聞聲跑來。
“我爸怎麼了?他需要做手術他需要馬上做手術啊你們快快點他必須馬上做手術醫生呢?”
護士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喬先生的手術原定是明天,我們不好貿然改變時間,再說,主刀醫生出差還沒回來而且,而且”
喬小麥但見護士神情曖昧,急促道:“而且什麼?”
“而且你們家屬還沒交手術費醫院正等著呢,三天前就下了預繳通知單,一直沒人來繳費,我們還以為病人家屬已經放棄了”
喬小麥但覺腦子裡嗡嗡的亂響。
三天前!
三天前就在催款了!
可是,沒人告訴她!
沒有任何人向她透露這一點。
她下意識地去摸那張支票,是易向西向冰冰小姐求婚成功——賞賜給她的。
支票不見了。
雖然是一筆小小的數目,但有了它,醫生也可以做手術啊——哪怕是九牛一毛,她也抱著微弱的一點希望——算個預付吧,醫生見了預付不會無動於衷吧。
但是,真的不見了。
她記得很清楚,自己藏得好好的。但是,那支票的確不見了——她想起易向西的指環,自己和他的見面。
天啦!
肯定是那個時候,易向西偷去了。
他到底怎麼偷走的?她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
難道他有什麼妙手空空的技能不成???
金星一陣一陣地冒出來,她忽然跳起來,伸手就抓護士小姐的手機:“麻煩借我用一下電話”
☆、殘酷的真相7
她拼命地撥號碼,那是易向西的,她記得他的電話,也不管到底是誰人在接電話,就大聲嚷嚷起來:“易向西你快把支票給我我馬上來拿你答應我會給我的啊快點給我快點”
“小姐,您哪位?易總不在,我是他的秘書易總呀他和女友度假去了,今天下午才走的您問去哪裡?易總沒有交代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什麼,你要見他?抱歉,我們這裡沒有你的預約”
喬小麥聽著對面話筒裡傳來的聲音,簡直不敢置信。
她瞪大眼睛看著手機。
易向西走了。
他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逃之夭夭。
他跑了!這廝跑了。
她對著電話嘶吼:“叫易向西這廝滾出來叫他馬上把支票拿給我,別做個縮頭烏龜藏起來”
電話裡傳來嘟嘟嘟的忙音,那邊的秘書小姐早已掛了電話。喬小麥再撥打電話時,一直是忙音,再也打不通了。
病床上,老父親只打著普通的點滴,依舊雙眼緊閉,毫無清醒的跡象。
護士小姐在一邊詫異地看著她,也將她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也許,在她來之前,他們就一清二楚了。病人家屬根本交不起這麼大一筆手術費。
而且是事到臨頭,他們才交不起。
小道訊息傳得很快,護士們早就八卦開了,這個住VIP病房的老頭是靠著親家幫忙。最初住進來的時候,小護士們無不羨慕他女兒攀了高枝,嫁入豪門,不但自己榮華富貴,連老父親也可以住這麼好的VIP病房。
但是,一個月前,八卦訊息就隱隱約約了,這老頭的醫藥費開始出現拖欠了,因為他的女兒離婚了,成了下堂妻,夫家靠不住了,再也無人支付昂貴藥費了。
這麼快就閃婚閃離,老父親的藥費也斷了,可見豪門也並非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