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次多謝易先生幫忙了。不然,我今天真的還沒法子對小白交代。謝謝。”
“小麥,你為什麼要謝我?”
“我這個人,從來不會白得別人的好處。易先生,無論如何,我都感謝你這一次”
他激動起來,一把又將她的手緊緊抓住,“我只是想保護你們,不讓人欺負你們”
當然,別人欺負是不行的。
只他易向西才行。
可是,此時她已經失去了跟他對抗的銳氣和力量,甚至於他的報復、他和冰冰的親吻,他對小白的掠奪,他的什麼更深層次的陰謀她統統都無所謂了。
只是全身非常非常的乏力。
就像一個人,疲倦到了極點。
以至於連別的一切都不覺得可怕了。
生活在這樣的一個國度,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
並不是因為衣食不足,也不是因為居無定所,更不是因為疾病失戀——不是來自物質,而是來自於心靈。
社會資源分配的極大不公平,讓人心非常非常容易失衡。百姓妒忌富人,小官妒忌大官,權力小的妒忌權力大的,貪得少的妒忌貪得多的有權有勢者,對普通人的那種極度的蔑視和囂張的情態;□□統治對大眾極度的作踐和頤指氣使就像今天發生的一切。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和林家明的媽媽沒有任何的區別。
並不因為吃飽喝足小康生活,你就心態正常了。
就算你也是一個能幹的女人,就算你也能掙一份很不錯的薪水;就算你足以養家活口,不依靠男人、自立自強可關鍵時刻,你什麼都不是。
你只是一個卑賤的賤民,任人欺負。
以前,她以為這世界上易向西便是第一惡魔了;但是,現在終於明白,易向西不過是顯性的作惡;而許多人雖然不是直接觸犯法律的作惡,但另一種隱形的,肆無忌憚的作惡。甚至連對他們訴諸法律的藉口都找不到。
她第一次滋生了一種疑惑:自己真能風雨無阻地把小白帶大,讓她無憂無慮成長,幸福快樂過一生嗎???
她的目光落到在兒童區玩耍的小白的身上。
孩子玩得那麼開心,笑逐顏開。
但才多久之前?她蜷縮在教務處的角落裡,和林家明一樣顫抖,哭泣。
如果今日被開除了,在她心目之中,會留下怎樣影響一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