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牆壁上,心底明明那麼渴望進去,卻不敢,也不知道如何開口,甚至於怕驚擾了她的好夢。
半晌,他終於伸手敲門。
“誰是誰”
聲音明顯是色厲內荏的。
“小白睡著了我我睡不著小麥,我可不可以進來坐坐?”
☆、易向西求婚4
半夜三更的,一個男人到一個女人房間坐?
警惕心立即從一百分變成了一百二十分。
“小麥小麥可以嗎?”
她沒回答。
只是死死盯著門——他問可不可以?這是他的家,他還需要這樣假惺惺的?難道不是一下就破門而入嗎?
看吧,魔鬼的真面目已經遮掩不了多久了。忍耐了這麼長的日子,他會一直裝好人裝下去???
也罷,這魔鬼,也該讓小白看看他的真面目!看看這偽君子!!!
“小麥小麥”
喬小麥只是繃緊了身子,把衣服穿得好好的,試圖維持最後的一點體面和力氣——她的語氣十分生硬:“我累了,有事情明天再說吧。”
他非常失望,卻還是溫和地回答她:“好吧小麥,你好好休息。”
腳步聲居然遠去。
四周,變成了一片死寂。
過了許久許久,沒有人破門而入,有次喬小麥悄然下床視察,發現門鎖也都是好的,沒有被人為弄爛的跡象。她為防萬一,再一次確認反鎖了門才重新躺下去。
那一夜,喬小麥徹夜難眠,直到天快亮時,才終於疲憊不堪地睡去。
易向西靜靜地坐在門口,心底有一種出奇的平靜。
夜色那麼沉寂,他聽不見她的呼吸聲,但能猜測她睡熟的樣子。許多年前,他見過無數次,驚恐的,沉寂的,溫柔的,惶恐的這些表情,無時不刻不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內心深處。直到現在,才如釋重負。
只是,心如火燒。
無數個聲音在狂野的吶喊:我要她,我要她一如當年。一如那些年少輕狂的日子,她的身子無窮無盡地吸引著他,在那些瘋狂的夜晚得到無數的歡樂
本以為那些歡樂已經隨著她的離去而沉睡了,此生不再了,卻不料,今夜,她再次靠近,那些歡樂,也瞬間死灰復燃。
就如她溫暖的身子的滋味,那麼多日子,他日日夜夜,彷彿對那美好的柔軟怎麼也愛不夠,享用不夠,白天黑夜,沒有止境以後多年,這滋味就算模糊,卻永生不忘。
手不由自主地伸出去,彷彿無形中擁抱著了那灼熱。
身體的某一部分幾乎要爆裂似的,疼痛得出奇,他的身子貼在門口,就像一個賊,忽然衝動起來,不顧一切地要衝進去。可是,手按在門把手上,又退縮回來。
這一次,他不敢。
再也不敢如當年。
不知過了多久,他也沉沉地睡去。
“爸爸爸爸你怎麼在這裡?”
他睜開眼睛,一陣刺眼,才發現早已紅日當頭,立即噓了一聲,柔聲阻止孩子的大聲說話,“別吵麥姐還在睡覺”
孩子學著他的聲音,也小聲而神秘兮兮的:“麥姐賴床嗎?怎麼會?以前麥姐每天都起得很早很早的,麥姐每天都要給我做早餐”
他因這無心地一句話而微微失神。
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辛辛苦苦,連賴床的時間都沒有。
☆、易向西求婚5
“麥姐昨晚失眠噓,小白乖,別鬧她,爸爸帶你先去吃早點”
“麥姐不吃嗎?”
“麥姐睡醒了再吃,我們給她留著就好。”
他走了幾步,又回頭看那緊閉的門,心底那種奢望,越來越大,越來越沒法掩飾,忽然將孩子一把抱起來,聲音興奮得有點顫抖:“小白,如果以後麥姐天天住在這裡,你會不會高興?”
孩子奇怪地搖他的手:“爸爸,我怎會不高興?我巴不得麥姐天天都陪我住在這裡呢”
“我是說”他思索了一下,才慢慢道,“麥姐和巧克力叔叔分手了,你會不會不高興?。”
孩子頓時睜大眼睛,她還不知道這事情,也沒人告訴過她。
“爸爸,這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巧克力叔叔會長期留在加拿大,他跟麥姐不合適,所以,他們分手了。”
孩子呆呆地,不知道是因為這個訊息開心還是疑惑。
“爸爸,是你不要巧克力叔叔跟麥姐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