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出了費家的美式小庭院準備回家。
看著小虎慢慢好起來,她心情放鬆了很多,小步一跑一顛終於有心情欣賞小區的風景。
獨棟的別墅風格各不相同,和卿卿爺爺奶奶住的香檳小鎮風格迥異,完全就是一派美式小城的感覺。
深秋天黑的越來越早了,卿卿沿著曲折的小路慢慢遊歷。已經是下班時間,身邊不時經過各種私家轎車,卿卿抱著包踩在石子路上,想著小虎的事,揀揀落葉又追追小鳥,心裡老帶著一絲感觸。
聽費太太說,小虎本來就是非常內向的孩子,在國外跟著爺爺奶奶的時候有輕微自閉傾向,回到父母身邊以後,本以為情形能有所好轉,可因為哥哥小龍總在旁邊,不能得到父母全部關注,反而更不愛說話不合群。
費先生工作很忙,費太太又有分志願的慈善工作,家裡就是阿姨待的時間比較久。回國後也看了兩家兒童心理醫生,都建議給小虎找個家庭教師,一是能定期陪伴孩子,二是可以慢慢輔導。
卿卿不是不想幹,就是老有點沒信心。她工作也才是第三年,對心理問題涉及的有限,可想起費太太殷切的目光,小虎睡熟後可愛的面龐,卿卿又想答應下來。
因為想著事情,納帕溪谷又很大,走到天完全黑下來,卿卿才察覺自己好像迷路了。
有點口渴,肚子裡咕咕叫,卿卿停在一盞路燈邊,仰頭欠著腳望著燈箱上懸著的標誌。路燈暈黃柔和的光傾斜在頭頂,咬了咬手指,努力辨別著下個路口的方向。卿卿的地理很白痴,東南西北長這麼大也總搞不清。
幾十步以外,一輛普通轎車停靠在一幢別墅前,熄了火。費聿銘正坐在車裡,手扶在方向盤上,遠遠注視著卿卿的側影。
開得一路都很小心,好在她漫遊的狀態根本不會注意到他在跟。也許是燈光很好,也許角度產生的錯覺,總之費聿銘心裡那個賣雞蛋的古怪造型不見了,只覺得眼前出現了書中走出的吉普賽女郎,帶著預測未來的水晶球,裹著大披肩,兩條亂蓬蓬的長辮子垂在披肩外,一個斜挎在肩上的卡通書包左右搖晃,正在跳腳尋找下一個流浪的村子。
望著一家家美式小別墅相繼亮起了溫暖的燈,卿卿很渴望早些回家。站在十字路口中間,敲了敲自己腦袋,希望趕緊變出個鑰匙門,一開啟就是爺爺奶奶溫暖的客廳。正咬著指甲正犯難,一輛路過的黑車在面前停了下來。
車門自動開啟,卿卿一眼就認出那直立的黑頭髮,依然是牛仔褲黑毛衣,面上多了層柔和的光影,不像上次見到那樣面色冰冷。
“你好。”費聿銘按了下喇叭,“上車,我送你。”
“不用!”卿卿抱著包包,又想起上次坐車慘痛的教訓,堅決不肯上鉤,雖然他表情友好,還是不領情,轉身就跑。
費聿銘望著跑走的花裙子,無奈的搖頭笑了下,本打算調頭過去追,可見她老鼠躲貓似的已經遛上了旁邊的小路,只好關上車門,在主路上又兜個圈子,在路的另一頭等她。
五分鐘以後,迷路的卿卿還沒走到路口,就看見路燈邊停的黑坦克,那個牛仔褲黑毛衣的叔叔就站在車邊,插著手,一副特意等她的表情。
覺得自己不能失面子,卿卿沒再跑,改成款步昂首挺胸大方向前進。走過車邊,斜了費聿銘一眼,顯出鄙夷得神情,在他反應過來之前,迅速的竄過馬路,朝著遠處的小區大門快步走了過去。
費聿銘突然想起她故事裡說的那個鑽出壁櫥的噩夢,再看看她跑遠的背影,嘴角不受控的越彎越大,她的表現和故事裡盤若兩人,怕不怕,可不像她講得那麼簡單。
花裙子在風裡飄來飄去,故事裡無往不利的女戰士不一會兒就消失在小區門口,費聿銘開車前,坐在駕駛座上,沒緣故的又笑了起來。
之老師和叔叔(05)當家教的事最後卿卿還是應下來了。
糯米坐在馬桶蓋上,一邊弄黑頭,一邊跟擱間另一邊的卿卿說話:“你行嗎卿卿,去他們家當家教?”
“不行也得行!沒辦法。”卿卿編著辮子,紮上了小哥剛給買的新頭繩。黑色鬆緊帶上是一對粉色的小豬,豬眼睛是亮晶晶的水鑽做的。生日當天全家聚在香檳小鎮搞了個生日會,慶祝豬年生的卿卿活過了第二輪,又開始了新徵程。小堂哥穆洵揹著她看星星,還送了本《夏洛特的網》給卿卿。
第二天在學校,卿卿給費太太發了郵件,答應了做家教的事。新一歲,總要有些新氣象,不會可以慢慢學,只要能幫上孩子,受點累也不覺得辛苦,況且費太太提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