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問:「你說什麼?」她懷疑他在說她壞話。
猝不及防地,他手臂一伸,她被拉上前,幾乎止不住要撞上他的臉,還是林明遠動作快,左手掌撐住她的口鼻。
「你真是江湖人嗎?姬憐憐,嗯?」
「林明遠你」
林明遠壓低聲音,悄悄問看這幾日觀察的疑惑:「姬蓮是男人還女人?」
她驚詫地瞪圓眼,低聲道:「你傻了啊!姬大夫是男是女你看不出來嗎?」
「他是個男人吧。」
姬憐憐拉開他的力道,要笑不笑。
「林明遠,你不能因為姬大夫比你高,就當她是男人吧?高個兒也很無辜的。」
「你也不能因為你長久待在京城裡,就以為每個姑娘都得跟京城裡的幹金小姐一樣弱雞巴巴的,有句成語叫坐井觀天。是吧?」她很得意自己記住這成語。
林明遠冷冷地看著她。
姬憐憐向來懂得適可而止,掩嘴咳了一聲,正經說瓸:「我來時,姬大夫就已經在了。這半個月下來你也早察覺她不太愛說話,個性冷了點,但不失為一個好人。瞧,你的腿不是很有希望嗎?」
「就箄治好了,也是個跛子。」他抿起嘴說道。
「別鬧了,林明遠,你從不能走,到現在能走了卻嫌是跛子,你是不是貪了點?太貪心,好麼?」
這個「貪」字一脫口,他的目光就掃了過來,如門似地颳著她,極快地他又垂下眼掩飾住剎那的怨毒。
姬憐憐視而不見,認真道:「林明遠,你要相信,姬大夫就是個女人,她的愛狗之心比你我都深,整座青山中沒有人比得過她的愛。她為了狗不被趕出青山,時刻都在教導它們不準咬人,只能親人。哎,也的確,她扮起男裝比你好看,你別介意」
「姬憐憐,你有病啊你。」他咬牙道。
「我只是要告訴你,林表哥,你別擔心,姬六夫一定會治好你雙腿的,如果你對我她有意,可以慢慢談」
就在此時,林明遠聽見門布簾後響起聲音一一
「姬姑娘來了?」布簾掀起,一名穿著青色衣袍的高瘦女子進來,這女子,相貌不算細緻,但勝在清秀,雖神色淡泊,但容貌猶勝姬憐憐三分。
此女正是姬憐憐嘴裡的姬大夫,姬蓮。姬蓮往林明遠掃去一眼。朝姬憐憐點點頭。
「來接你表哥了嗎?過來坐著,我再替你看看風寒好了沒。」她聲線偏中性,不會特別的冷淡或熱絡。
「姬大夫真是好人。」姬憐憐走過去坐好,早習慣姬蓮這種堅守大夫立場的態度。
在青門裡,只有她倆姓姬,就算被師姐妹笑稱大雞與小雞,姬蓮也不因此趨機攀親熱,增加青門對她的好感,她就只是一直住在這裡,不熱不冷,對著青門每個來看病的人保持一定的距離。
細長有力的指腹輕輕壓在姬憐憐的腕間,姬蓮凝神把脈著。不經意間,姬蓮瞥見另一頭投來的審視目光。
這目光不是落在她身上,也不是給了姬憐憐。而是
姬蓮低頭看著自己指腹碰觸的細白腕間。
忽然間,姬憐憐湊過來,問道:「姬大夫,你表情很嚴肅,怎了?我有哪不對嗎?」
姬蓮不習慣與青門子弟太接近,她不動聲色地挪後一點,才要開口,就聽見另一頭平靜地喊著:「姬憐憐。」
姬憐憐與姬蓮同吋側頭過去,林明遠面無表情地說著:「要走了嗎?要走就快點,這裡的藥味薰得我難受,你想要我馬上吐出來的話,可以繼續閒聊。」
姬憐憐嘴裡叨唸著「真麻煩,真麻煩」,但還是任勞任怨地將他移到特製的竹掎上後,一鼓作氣將竹椅背了起來。
「哎,林明遠,你胖了點,是不?」
雖然已經習慣背林明遠了,但姬憐憐還是懷疑有一天她的腰會斷。
姬蓮掀開布簾,讓這對二局一矮表兄妹出去後,才取來姬憐憐的傘,問道:「這把傘」
「交給他吧,讓我表哥替我撐著。」姬憐憐笑道。
姬蓮嗯了一聲,將傘交給林明遠後,又對她道:「姬姑娘」
姬憐憐邊適應肩上這種突如其來的重量,邊隨口回應道:「姬大夫啊,其實你叫我小雞也是可以的,我叫你一聲大雞」
「什麼大雞小雞的!雞同妓音,你不知道嗎姬憐憐你做什麼你?」林明遠連忙扶住把手,穩住身子。
「真不好意思啊,表哥,我體弱,重心不穩,你大人有大膽,沒被嚇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