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憐憐,你真是一個蠢蛋。」
姬憐憐掀了棉被,一雙泛紅的大眼憤怒地瞪向他,她本想說她哪裡蠢了,但林明遠就坐在床緣,靜靜地看著她。
沒有往昔的戾氣與怨恨,沒有不肯居於人下的倔強。現在的林明遠,沉靜如水,彷佛過往的鋒芒盡卸。
姬憐憐微地疑惑,又注意到他一身男衫並不是出自她在成衣店買的,而是墨袍廣袖,上頭隱有邊繡,質料好到連她都看得出非普通貨色。
「趁藥還溫著,快些喝了吧。」林明遠平靜地說道。
姬憐憐側身支著,想多坐起來,但沒一會兒就冒出冷汗。她暗罵自己真不中用,都躺了十五天了,還像弱雞一樣正這麼想的當日,林明遠移了過來,一手抄過她的後腰,另一手環住她的肩,將她半抱半扶地坐起來,姬憐憐悶嗯了一聲。
林明遠停下動作。「痛了?」
「沒我只是沒想到你抱得動我。」
她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藥味。這藥味她很熟悉,根本就是在夢裡有人喂藥的藥味。驀地。她想起何水兒說的一直照顧她,所以弄得身上全是藥味。
林明遠瞟她一眼,淡淡說道:「我連劍都拿得動,也殺過人了,會抱不動你?」
她本來一直垂著臉,迴避他的靠近,一聽到這話,立刻面對他太近了,什麼時候林明遠說話喜歡湊近人?哪學的啊他?她屏住呼吸,瞪大眼嗆他:「林明遠,說好了,那個淫賊算我殺的,我必頇在青門建功,你不能跟我搶的,以後也別提你能不能遠一點,近到我沒法呼吸了。」
林明遠依言退了一點,坐在床邊,伸手輕碰她的肩。
姬憐憐臉色不變,目光追隨著他脩長的手指。她穿的不是青門衣袍,而是一般女子的冬衣,質料身好且厚;但由於她肩上有傷,是以衣領略松,清楚可見她的鎖骨,再扯得用力點,連肩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