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坐在古色古香的鏡子前,柔情蜜意地替對方梳頭髮:你給我挽個髻插支笄,我給你挑支簪壓個冠;肉麻了半晌,兩人才終於完事,又帶了點靈酒,駕起祥雲前去赴約了。
藤玄子的洞府離雲麓仙府很近,兩人穿過十幾座摩天大廈似的峰柱,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這一是座名符其實的“洞”府:香藤瑙墜、芳花荼蘼;萬點粲雪韶華盛,千般繁綠昂然新。這些古藤順著洞壁攀緣而上,繞著洞頂纏了一塊烏沉沉的金絲木匾,上書“雪湧仙居”,與藤上白花簇攢的景象倒是相映成趣。
兩人剛至洞外,就看到洞府門口迎出三個人:一襲灰綠長袍的是藤玄子;還有身穿白直裰、頭壓烏角巾、瀟灑出塵的招鶴;與寬袍廣袖、華袿飛髾、一派魏晉遺風的花間離。
千藤三仙看到兩位到來,寒喧一番之後就把人請入了洞中。
這雪湧仙居里面十分寬闊:洞頂蘊藏千竅,明亮的天光伴著青藤從中傾落,仿如一片片垂簾;洞內鍾乳懸掛、奇石玲瓏,潔白的表層晶體泛著點點瑩光,有的如嫩筍,有的似珊瑚;洞壁上靈蕨爭相吐翠,厚厚的青苔覆滿了每一分泥土;洞底一片靜水為地,清寒明靜,彎曲迴腸;透過它能看到水底高高低低的石山,還有盈盈浮於水面的菇狀白石,恰好形成了天然“橋墩”。整座洞府內靈霧迷離、光浮白練;堆雪砌玉、纖塵不染;果不愧是“雪湧”仙居,引得洛羽好一陣讚歎。
五人踏著水面的石橋過了門洞,裡面又是一個洞廳:闢了一個花園,用古藤編了柵欄;旁邊還有一座長亭:玉柱鏤花,輕紗妙曼;亭邊立了兩個眉目清俊的小仙童。他們見五人到了,便拂開紗簾,露出亭中一方長案,上面已經擺好了豐盛精緻的佳餚美酒。
藤玄子把洛羽和秦月請上坐,旁邊的小童立即上來斟了酒,一群人互相請了幾句,就開始享受起美食來。
酒過三巡,菜滿五味,秦月見那千藤三仙暗中互使眼色,好像有什麼話想說,但又誰都不開口,便淡然問道:“幾位道友約我二人至此,可是有什麼要事相商?”
藤玄子老臉微紅,放下酒杯嘆道:“不瞞秦仙友,此事說來卻令人羞窘。我千藤仙峽物產貧乏,谷中生靈自古清貧,卻也安之若素。可可自從幾位高鄰遷居此處,卻方教人得知何謂‘財源廣進、日進斗金’。眾人耳渲目染,難免人心思動;因此便託了我三人,想與二位討個致富良方這”藤玄子吞吞吐吐,臉上越來越紅:“老朽亦覺為難但但老朽三人既為峽中主事這確是不情之請,還望二位高鄰不要怪罪。”
洛羽聽了對方的話,心裡有點迷糊:致富良方?我們能想出啥致富良方?自家最開始是靠黑吃黑積累本錢,又洗劫了天庭,最後才開始賣法器洗白;難道把這些黑歷史教給對學習?好像有點毀形象啊
他遲疑道:“想賺錢是好事但是,這個良方,我一時也想不出來,你們有沒有什麼構思?我們可以替你們參考一下,提點建議。”
藤玄子低著腦袋不說話,花間離暗地裡扯了扯招鶴的衣袖,向他使了個眼色;招鶴只好硬著頭皮道:“洛秦二位仙友煉器有方、經營有道,若能傳授一二,讓我等應了眾求,我三人定然感激不盡;如若仙友為難,亦不需勉強,只管實言倒也無妨,無妨,哈哈!”說著端起面前酒杯一飲而盡,嗆得自己面紅耳赤。
花間離一臉尷尬地替他順氣,心中暗罵:這個蠢貨!後路都給人鋪好了,要是人家真的順勢而下不教了怎麼辦?
洛羽和秦月交換了個眼色,心中的確十分為難。他們倒不怕人搶生意:霸器的目標市場可並不滿足於附近幾個城鎮;這些人就算真賣上了法器,只怕會被霸器擠得血本無歸——現在到白石嶼來做法器生意的流動小販都差不多關門大吉、轉戰它鄉了;這些人還夢想著往上湊,完全沒有生意頭腦啊。
而且,煉好法器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這些人只看到臺上三分鐘,哪裡見到那臺下十年功?現在霸器上的很多驅動符文都是洛羽稽核修改過的,甚至按法器種類制定了不同的符文要求,都已經發展出了特定的套路,手下們只須按著它鐫上去罷了;要是這些人想做法器,洛羽不可能去給他們改符文吧?更別提逆天宮為了煉器開發出的各版器爐,和外派世俗界學習物理化的制度所以,這個願望真是種種不現實。
但是,兩人又不能把自己的家底給抖給別人看,卻是誠懇也難言。
千藤三仙見他們不說話,眼巴巴地瞅著兩人不敢開口,那渴求的目光看得洛羽很是不安:在千藤仙峽住了幾年,雖然這裡的居民深居簡出,但也偶爾能看到他們去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