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狠狠地瞪著對方。
女修默默聽完親弟的話,忽然抬起頭,面色如冰、神色漠然:“是我拖累你了。既如此,你請自便。”
子岑面色不改,抬手向秦月一揖,道:“在下對兩位問詢之事一無所知,只聽姊姊曾經提過,當年那黑龍與姐夫私議,半誘半逼,姐夫亦是實不得已。至於那黑龍,在下從未見過;此人害我姊姊家破人亡,若是知曉它藏身何處,子岑定會據實相告。實情如此,子岑言盡,還望二位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
秦月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這人提得起放得下,倒是個人才,值得欣賞。但是,這樣的人才和自己結了怨,那卻是十分不妥的。
他緩緩踱到這人身邊,繞著他慢悠悠地轉了一圈,忽然探出手去放在對方頭上,只是輕輕一觸便收了回來。
子岑突然臉色大變、身子向旁邊猛地一歪,頓時渾身顫抖,驚駭難言地盯著秦月,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秦月冷冷一笑,目光森寒、殺意凜然:“不錯,確是難得。姐弟情深,心有靈犀;忍辱負重,甘當罵名;有勇有謀,有情有義今日若能活得過去,他朝定非池中之物確是可惜了。”
那女修聞言,臉上頓時沒了血色,厲聲道:“你你此言何意?!”
“唐媲丹、唐子岑一母同胞,十月雙生。自幼親厚難言、數度生死不棄此次弟弟轉變卻大了些,教人實難相信前番說辭。”
“你你竟搜魂!”唐子岑驚怒至極:“你究竟是何等修為!”
唐媲丹聽到兩人的話,頓時懵了:搜魂?他竟對子岑搜魂了?
想到先前兩人離去的情形,唐媲丹頓時恍然大悟。
六年前秦月雖然參戰,卻沒有表現出什麼戰力,圍觀的人都知道他身負重傷,只是不知道他傷得怎麼樣;現在回想起來,唐媲丹卻搞不清對方的修為倒底如何了傳言是元嬰修士,但假如他本是合神修士,卻因為身負重傷導至修為跌落呢?
要不然能輕描淡寫地向子岑搜魂?
要不然那化虛妖狐能聽其號令?
要不然那化虛黑龍能對他們那樣顧忌,在對方重傷之下,還要糾結那麼多人前去尋仇?
唐媲丹對秦月不太瞭解,也不知道當初卡拉賽場一戰的具體情形,但是她知道這男人讓黑龍吃了虧。那黑龍跟她夫君私議時語焉不詳,只說是被這元嬰修士設計陷害,如今想來卻處處可疑:能令化虛黑龍吃虧,又豈是一般人能辦到的?當初為何就如此輕信了它?
唐媲丹悔恨難言,但事已至此,又有什麼辦法?這仇怕是永遠也復不成了對方殺意外露,恐連子岑的性命都保不住!子岑是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在家中亦是嫡系後輩,深孚眾望。若是他折在這裡,家中肯定不會罷休對方要是元嬰或化虛修士倒也罷了,但若是合神家族豈非自取滅亡!
秦月對唐子岑的問題拒不作答,只是微微嘆息了一聲——這人的打算他探得一清二楚:情願背上怕死的罵名,只想逃出去傳訊搬救兵,然後還打算去城裡高價請人來相救姐姐,只要能把姐姐搶回去,便是與兩人同歸於盡也毫無怨言這性情和貓兒倒是一般無二。
想到洛璃,秦月殺意稍稍收斂了一點;但他並非什麼善類,只要對方可能對自己和家人不利,哪管他有什麼難處。
一念至此,秦月淡淡道:“我留你不得,不過,自當給你一個痛快。”說罷空中忽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長刀:耀耀生光,炙炙如陽,穩穩當當地懸在半空,刀尖正對著唐子岑的胸口,蓄勢待發。
“不!”唐媲丹驚恐地發出一聲尖叫,飛身擋在唐子岑身前:“你且慢!”
“姊姊,快讓開!”
唐媲丹護住弟弟,一雙杏眼怨恨地盯著秦月,語氣中滿是不甘:“前輩神通廣大小女子有眼無珠,竟自往死路上撞!我宋氏夫妻咎由自取當是活該;但子岑卻是唐家嫡子!若前輩傷他一根毫毛,便是與唐家結下仇怨,除非前輩將唐氏一門盡屠,唐氏絕不善罷甘休!還望前輩得饒人處且饒人!”
秦月不以為意,臉上神色淡然,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屠門算什麼,只要有人想找死,他是不介意送人一程的。
唐媲丹見對方不受威脅,一顆心不斷地往下沉:連自家化虛老祖都不放在眼裡,怕果真是個合神修士了就算對方只是化虛,再加上那九尾狐,一樣難以奈何。
“岑兒”唐媲丹慘笑一聲,俏臉上浮現出絕望的神色:“你既為唐氏嫡孫,便當為家族著想,勿要意氣用事,步上愚姐後塵;亦千萬勿將家族拖入宋氏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