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閃失。安堡開往市區的班車不再坐了,因為開發區湧進大量的外地民工,公交車上的人太雜了。陶莉莉將自己的司機派給了女兒,每天接送裕慧上下學。自己出行則選擇了打的。
陶莉莉從前並沒有專職司機,在聯投系中,目前只有榮飛和隆月配了專職司機。陶莉莉的司機是總部保衛部派的,但工資卻由她支付。這個規矩一直執行到去年,鑑於聯投旗下企業的實力不斷壯大,總部規定,董事局董事,一級公司的總經理可以配備專車、秘書和專職司機,二級公司的總經理可以配備秘書和專職司機。
司機報告她,沒有發現可疑的人跟蹤裕慧。
總部給老總們選配的司機都是有經驗的退伍兵,駕駛技術好,有一定的專業保衛技能。司機這樣說,陶莉莉就放了心。再過不到一個月就要高考了,這個時候任何問題都不允許出。
裕聰已經在讀大二,再將裕慧送入大學,陶莉莉覺著自己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與張誠離婚已經二年多了,除掉自己,朋友們不再提起這個人,彷彿從來就沒有出現過。每年的元旦,聯投照例會召開迎新酒會,作為聯投的元老級人物,陶莉莉在這個圈子裡可以獲得足夠的尊重。她知道這份尊重來自榮飛,而自己的知識結構和能力早已不適應聯投的現狀,所以決心退居幕後,精力用於照顧兩個孩子,凡是董事會需要她表態的(決策需記錄在案),她只看榮飛的態度,凡是榮飛支援的,她就投贊成票。凡是榮飛反對的,她就投反對票。
那批與榮飛一同創業的元老們或許在迴避她的傷心事,根本不再提張誠,好像這個人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其實張誠也是聯投的元老,當時榮誠餐飲是聯投的支柱之一,張誠曾一度時間擔任過董事會董事。別人可以不提,但陶莉莉不可能忘記與自己生活十幾年的丈夫。
張誠卻是一走便杳如黃鶴,再無訊息了。
陶莉莉抱了裝著雞湯的保溫桶,下樓準備打的去醫大一院。走出小區的柵欄門,就感覺到有人在窺視自己,脊背上涼颼颼的。那是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她回頭望去,兩片樓中的寬闊的街道闃無一人。這個鐘點裡這兒的住戶都上班了,附近又沒有形成繁華的商業區,靜的很,也靜得怕人。陶莉莉繼續往前走,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又出現了,雖至初夏,氣溫並不高,但陶莉莉立即出了汗。她聯想到裕慧對她說的話,心裡怕起來。往計程車聚集地還有近200米的路,她決定回去。打電話給小區治安所或者告知弟弟建平。
就在她猛一轉身的時候,看見南面二棟樓後有個人影一閃而隱,藏身於樓後了。那棟樓正是自己所住的,她忽然膽大起來,“我看見你了,你出來吧。”
陶莉莉大步往回走,捧著保溫桶的手全是汗水。那個人再沒有現身,陶莉莉本來可以直接回家的,但鬼使神差地多走了幾步,向樓背後望去。她住的和背後的這棟是小區戶型最大的二棟,住戶多是聯投的中層以上幹部,這些人大部分應該認識自己。她想看看是誰跟她開這個無聊的玩笑。
剪成圓球的灌木後站著一個男人,陶莉莉一露面,男人立即拔腿就跑。這回她真看清了,是張誠,他的前夫。
“你給我站住否則我報警了。”
男人站住了,隔著十幾米,陶莉莉還是看清了極為埋汰的張誠,一件褐色的西服皺皺巴巴的,深色的褲子更是早已沒了型,腳下是一雙看不出顏色的旅遊鞋。頭髮亂糟糟的,眼眶突出,人就像從監獄裡跑出來的
“是你怎麼這副鬼樣?”陶莉莉失手將保溫桶扔在了地上。
張誠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你是不是跟蹤過裕慧?”
“是——”
“搞什麼鬼嘛。想看裕慧你大方地來,我能不讓你見她?搞得孩子害怕——你這是怎麼回事?遭人打劫了?”
張誠突然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陶莉莉明白了幾分,“起來,別在這個丟人現眼了。跟我回家。”
她以為他不會跟自己走,但他還是像做錯事的孩子跟在母親後面,亦步亦趨地跟著她上樓了。
“別說話,先去洗個澡。”陶莉莉聞到張誠身上濃重的餿味。
等張誠出來,陶莉莉丟給他一身陶建平的衣服。張誠的衣服早被她扔掉了。陶建平偶爾也來姐姐這兒住,所以放著他的換洗衣服。
“告訴我,怎麼混成了這樣?”
“一言難盡。”張誠從茶几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支菸,點著,貪婪地吸著,向前妻講訴了兩年多時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