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走一面給老黑髮條簡訊,祝他旅行順利。接著就撞了人,剛從商亭出來的那個人手裡的東西散落一地。
“對不起,對不起。”田玉看清是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孩子,鬆了口氣,俯身去撿散落地上的歌碟和郵票。
“沒關係,”女孩也蹲下撿東西。
拿在田玉手裡的CD塑膠盒已經散架了,“我給你買一盤吧。”這是一碟懷舊老歌,田玉看清了,輕聲對女孩說。
“不要緊,”女孩接過摔壞的歌碟檢視了下,返身又進了商亭。
田玉見女孩並未在意,溜達回自己的候機區,開啟隨身帶的MP3消磨時間。忽見剛才那個姑娘也走過來,坐在自己斜對面的椅子上,女孩長相清秀,不算漂亮,面部最動人的是兩道秀挺的眉,Dior的上裝、耐克鞋和手包表明其家境的富裕。田玉與她目光相接,拽掉耳機,硬著頭皮打了個招呼,“你好——”
女孩楞了下,“你好,去北陽嗎?”
“是啊,你也是?”這是當然,這趟飛機是直達。
田玉拎起揹包坐過來,“我叫田玉。第一次去北陽。剛才的事對不起了,是不是又買了一碟?將剛才的賣給我好了。”
“不用不用。”常靜微笑道,“我叫常靜,偶爾發現一碟老歌,就買了。不值幾個錢,不必在意。”
“是誰的歌碟呢?”田玉算是性格外向的,遇到一個同齡同性的旅伴是一件愉快的事。
常靜從包中摸出那碟歌碟遞給田玉。
“《榮飛作品集》,啊,這些歌都是一個人的作品啊。我一般只留意歌手。”
“歌手一般要靠歌曲出名吧。寫歌比唱歌更難吧。”
“可能,”田玉看著印在封面上的歌曲名,“都是老歌啊。你在收藏嗎?”
“算是吧。這是正版,現在不大見了。遇見了就買了。”
“榮飛?好像沒什麼名氣了,後來才思枯竭了?”
“他寫歌是業餘,後來大概沒興趣了。”
“是啊,那就了不起。這些歌大部分很有名的。”田玉端詳著歌名,覺得在哪兒見過這個名字,但想不起來。
田玉將歌碟還給了常靜,“我第一次見收藏歌碟的,我只集郵。”
“集郵比較沒意思了。新郵的發行量過大,沒有收藏意義。老郵票難尋,而且價格漲的厲害。正好遇見,就買了幾張。”常靜將剛才買的三國小型張給田玉看。
“是啊,我也集郵。從小就玩,十幾年了吧。這張票我有,也是在外面遇到收的。”
“我沒你那麼長時間,也就七八年吧,從大二開始。”
“你是北陽人吧,這下好了,有個伴。”
“我回家。你是去旅遊嗎?”常靜注意到田玉的單反相機包。
“嗯,北陽玩的地方多嗎?”
“看你喜歡什麼了,要是看自然風光也許會失望,要看古蹟還有幾處。不過應該比包頭玩的地方多吧。”
“我無所謂,瞎玩呢。你來包頭是出差嗎?”
“是啊。你呢?”
“我純粹是瞎玩。和朋友走了趟沙漠,在包頭算是休息了幾天。”
“哦,你做什麼工作呢?有這麼長時間的休假?”
田玉有些不好意思,“我沒工作。也不想工作。一年倒有大半年在外面玩。”
“哦,那倒是有些特立獨行了。家裡不反對嗎?”常靜當然料到這個新朋友不缺錢,總在外面飄著沒有豐厚的經濟支撐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我不願意找事做,他們也沒什麼辦法。對了,你是做什麼的?”
“風電。就是草原獨立家庭那種可以移動的小型風電裝置。”
“哦,”在白雲鄂博以北,田玉曾見到風車一般的發電裝置,“綠色能源呢,將來一定前景不錯。你單位是?”
“一傢俬企。”常靜神色黯然,蘇總的突然去世讓她在兩個月後猶感心痛。那份深壓心底的綺思永遠不會被人知曉了。
田玉屬於那種比較善於與人溝通接觸的,話題開啟了,迅速與常靜找到共同喜歡的東西,一同登機,上去換了個座位與常靜坐了一排,一路聊到了飛機降落。常靜覺著和田玉已經是好朋友了。彼此留下電話,約定在北陽重聚。
“你第一次來北陽,乾脆住我家吧。明天再去找你朋友。”
“她曾說要來接我的,如果不來的話,就麻煩你了。”
出站口站著王志敏,田玉早早就看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