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心大方地站起來,“------唱過了老歌唱新歌,唱過了花歌唱酒歌,唱不盡美好的新生活,好日子天天都放在歌裡過------”
優美的旋律加甄祖心清亮的嗓音立即將一幫男生震倒了。歌聲也將鄰居宿舍的男生們招了過來。多年之後,經歷了這幕的男生們都已成家立業,面對電視上紅透全國的甄祖心,總是不厭其煩地興致勃勃地對家人和朋友講述甄祖心到他們宿舍唱歌的情景。
榮飛的名聲於是更加響亮,有同學們悄悄送了他一個“流行歌曲之王”的稱呼。放在全國未必合適,在工學院卻是當之無愧。以至於每逢晚會必請榮飛寫歌,搞得榮飛不勝其煩。
日子一天天過去。榮飛一直沒有回紡織廠的家,父母更沒有來看他。在他回傅家堡看奶奶時也沒聽奶奶說起和父母鬧彆扭的事,因此斷定父母並未在老太太那兒提起。想想開學至今已快二個月,他一分錢也沒從父母那兒領過,他們也真沉得住氣。幾次他提筆想寫信告訴父親,以後他的生活費自己解決好了,但想想又放下了,他做的那些事雖然在自己眼裡不過是舉手之勞,和自己設想的未來簡直就是毛毛雨,但對於父親還是難以接受,於是還是壓下了。倒是聽奶奶說,父親還是和叔父合夥買了一輛二手解放載重卡車,司機已經找下了------最重要的一條是,金條不是賣給了銀行,而是賣給了個人——北陽紡織廠的廠長謝蔚山聞聽榮之貴手裡有些“好貨”,找上門非要那些東西,除了按市價購買外還承諾在明年交工的新宿舍裡給他們留一套。房子已成為榮之貴夫婦的心病,於是立即答應了。賣掉金條的錢可以在傅家堡的老院起三間房子,但對於榮之貴夫婦確實不現實,他們離退休還早,25裡的路程對於三班倒的魏瑞蘭不可想象。而且,他們也不願意回到農村生活,魏瑞蘭出身農村,用她的話說就是受夠了苦,怎麼能再回去呢?
奶奶跟榮飛說到此事時臉上帶著喜悅,兒子的房子問題一樣是她的心病,他們能解決當然是好事。
榮飛卻知道所謂的解決不過是換了一套比原來大一點的房子而已。也是平房,屋裡一樣沒有上下水,不過是多了二間小臥室和一件廚房而已。紡織廠的住房一直秉承一個傳統的觀念,這個觀念從日本鬼子管理紡織廠時就有了,那就是隻要凍不死工人就行了。比起周圍的鄰居,紡織廠的居住條件是最差的,紡織廠的職工大概在廠子破產拍賣,廠址上起了北陽市新的小區後才住上了比較現代化的房子------真是莫大的諷刺啊。
榮飛想,那件對家庭影響至重的事件並未因自己的夢境而改變,還是沿著它固有的軌道駛來。“既然躲不開,那就來吧。”榮飛想,原來自己也不曾在大二掙過好幾千塊錢啊。他們失去的,我去將它掙回來吧。
傅秋生的大棚菜卻成功了。主要是他大哥傅春生的功勞,傅家種蔬菜已經三代了,很有些獨到的經驗。榮飛在三月底的時候曾被秋生帶著到他家的溫室大棚去過,見裡面種了胡芹和西葫蘆。其他如西紅柿、黃瓜、豆角等常見的蔬菜都沒有種。榮飛印象這幾種蔬菜的價格都比胡芹、西葫蘆高,便問傅春生為什麼不種其他的?春生聽完榮飛的疑惑解釋道,一是地方小展不開,二是胡芹西葫蘆比較好伺候。現在算是摸到了大棚菜的門了,這傢伙是個好辦法,就這二個來月,傅家已經掙了幾百塊了,擱在從前簡直不可想象。最高興的是成立最大的飯店解放閣飯店已經將這兒的菜全訂出去了,先付錢後交貨,隔幾天派車來取,量小實在滿足不了需求,其他的飯店聞聽都來找,在春季吃到新鮮菜是個稀罕事。借榮飛的1000元不久就可以歸還了。榮飛說不用急著還,既然市場這麼好,你們當務之急是擴大生產啊,再蓋幾個大棚,今年冬天就可以好好掙一筆錢了。秋生兄弟早有此意,說村裡不少人已經盯上了大棚菜,連鄰村的都有來看的呢。說這話時傅春生臉有憂色。榮飛笑著說,大棚菜的技術是保不住密的,行家一看就知道個七七八八,而且蔬菜的市場也近乎無限,北陽有200多萬人口,你說需要多少蔬菜?所以不需要封鎖訊息,而應該在擴大生產的同時注重蔬菜的質量和銷售技巧------擱在後世毫無技術含量的東西現在愣是能震住人。
“銷售技巧?”
“是的。蔬菜最重要的是新鮮。如何將新鮮的蔬菜送到使用者手上是最關鍵的。另外就是使用者分類,你們要知道在哪個地方賣哪類蔬菜。腦子裡一定要想著買家,他們需要什麼樣的蔬菜?需要怎樣的服務------那次他用一個鐘頭詳細給傅家兄弟講解了蔬菜經營的道道。其實任何銷售環節基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