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我媽說了,女生決不能喝酒,喝酒的不是好女人------”其情景讓榮飛想起某個小品——俺娘說了,俺娘說了------榮飛忍住笑,“這位同學,你這樣可是棍打一大片。孫蘭馨的酒可就難喝了。”孫蘭馨立即紅了臉,猶豫起來。“所以呀,話不能這樣說。何況,你已經畢業進入社會了,凡事還是自己做主好。”
徐東昇哈哈大笑,“說的對。小榮說的對。”
周敬的聲音傳來,“大家請安靜,請安靜。今天廠裡的主要領導在百忙中抽出時間和大家見面,表達北重對大家的歡迎。下面,請大家用熱烈的掌聲請黨委王書記講話。”
榮飛想,現在還是黨委領導下的廠長負責制,很快就會變為真正的廠長負責制,黨委書記將變成廠裡的二把手。
一位花白頭髮,背有些駝的老頭慢吞吞走到前面,用濃重的湖南腔說了一氣,榮飛大部分沒聽清,估計是一些歡迎鼓勵的話。記憶裡對這位王書記幾乎沒有印象,估計不久就退居二線了。軍工廠的領導很多來自於部隊,按照王書記的年齡,應當是建國前參加革命的老領導,這些為共和國的成立浴血奮戰過的老人們一直是榮飛極為尊敬的。
接下來是張昌君廠長講話,張廠長文質彬彬的,戴一副金絲邊眼鏡,普通話很標準,張昌君講,大家來到北重,成為北重光榮的一員,希望大家珍惜北重的榮譽,在北重這塊熱土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早日成為北重技術和管理上的骨幹,工廠將為大家盡最大可能提供適合大家的平臺------
宴席開始。徐東昇首先代表工廠敬大家,他喝酒素來豪爽,一一盯著同桌的學生們將杯中酒乾掉。榮飛注意到孫蘭馨爽快地喝掉了酒,而那位瘦高女孩子堅決不喝,令徐東昇稍微感到尷尬。
不知誰開始,不斷有人到王書記和張廠長的桌上向兩位大領導敬酒,用意當然是希望領導記住自己。榮飛沒有動,倒是放開酒量跟同桌的每個人幹了一杯,包括那位堅決不喝酒的女生。現在榮飛已經知道她叫朱萍,輕紡學院畢業生。
“小榮你為什麼不去?”徐東昇的問話讓準備走的孫蘭馨停下腳步。
“領導不可能記住那麼多人。與其做達不到目的的事,不如加深您的印象。徐廠長,我敬您,我幹了,您隨意。”榮飛為自己和徐東昇倒滿酒,一飲而盡。
“好酒量。”徐東昇也喝掉了杯中酒,“在學校時常喝酒吧?”
“不。喝不起的。”
“哈哈,以後想喝就來找我。”徐東昇起身為榮飛倒酒,二人再乾一杯。
“榮飛,榮飛。”單珍叫他。榮飛說了聲對不起,端著酒杯到單珍那桌。這桌認識的人蠻多,除了工會主席紐家興外,林恩澤,李卓,邢芳,單珍,楊兆軍等人都在這桌。
“坐過來,坐過來。我們第一次喝酒,過來喝幾杯。”楊兆軍也是個愛喝酒的,過去將榮飛的筷子拿了來。
“剛才聽小單說你會寫歌?了不得。是不是給大家來一首?”紐主席管的就是文娛,聽說這批學生有如此人才,自然欣喜萬分。
榮飛沉下臉看了單珍一眼。畢業前特地跟單珍交代過,他不想再靠此出名,不料這麼快就被單珍出賣了。
“那是瞎玩,見不得大方之家。紐主席千萬別當真。”榮飛認真地說。
“那首《千萬次的問》我在什麼地方聽過,真是好聽極了。”楊兆軍興奮地說,“真想不到作者就在眼前。榮飛,你真是深藏不露啊,不行,今天一定要給大家唱一曲。”他大聲叫道,“請大家安靜,榮飛是個音樂家,歡迎他為我們唱一首他自己寫的歌。”
單珍從榮飛的臉色知道他不高興了。她注意到榮飛一直掩藏著自己,為什麼這樣卻始終想不通。
“真的啊,那就唱一首唄。”邢芳在某些時候性子是外向的,比如現在,但大多數時候她都很內向。
“好吧,邢芳這樣說,我就唱一首。”榮飛滿含深意地看了邢芳一眼,走到前段,辦公室馬主任將話筒給他,剛才為了讓領導們講話準備了擴音裝置。
“千萬裡追尋著你,可是你並不在意。我彷彿不像在夢裡,在夢裡你是我的唯一。”榮飛的歌立即震住了在場的人,他的眼睛一直留在邢芳身上,對歌曲忽然有了更深的理解。
“真是他寫的?”邢芳問單珍。
“當然。我這個老同學能耐大著呢。”單珍總想說說榮飛,想起榮飛剛才冷冷的眼神,拼命忍住了。
第五節鎮壓
榮飛自宴請後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