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薄的針織衫。臉上在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蒼白。雙眼沉靜的向我看來,沒有任何的情緒。
只是這一個自然的表情,就已經使得我的心裡面猛地一怔,我慢慢的靠近,走向了他,他很自然的將公寓的防盜門開啟,我也沉默的走了進去。他隨手關上了門,抬起腳便朝電梯走去。
我跟在他的後面,看著他的背影,想著他肩頭的傷口,忽然覺得這一切好不真實。
如果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那麼這個刀傷呢?也是在他的計劃之內嗎?
空蕩蕩的電梯裡只有我們兩人,我站在他的右側靠後一點,偷偷地瞥了他一眼,並沒有發現他臉上的異樣,確切一點說,除了空氣漂浮的酒精味道之外,已經沒有其他讓我證實自己的存在。
我怕他,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心理。
這種怕和對夏浩宇完全不同,對於夏浩宇,我是怕,但是我心底明白,他愛我,所以即使怕,我還有點冒險意識,可是對於張優澤,我是那種無底的怕。
電梯的門開啟了,張優澤從手裡拿出鑰匙,剛上前一步,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我著急的走上前,伸出手去扶他,誰知他順勢便將我按在了牆邊,俯下身來吻我。
我從未想過他要我過來,居然是為了這個,猛烈地掙扎了一番,我的嘴邊竄著淡淡的酒精味,眼淚忍不住在眼眶裡打轉,我很想離開,可是我也很清楚,我無法離開。
門開了,張優澤走了進去,我看著虛掩的們,不知道該進該退。
甯浩的話再一次在我的腦海裡撥動,除了張優澤,沒有人能放了夏浩宇。我想,我能為宇哥做的,只有這麼多了吧?
於是,我吸了吸鼻子,將眼眶裡的淚水擦掉,抬起腳便走向了室內。
客廳裡,張優澤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到我進來,他的目光朝我看了過來,我也抬起頭,看向了張優澤,這才發現他臉上的倦色。
午夜十二點,我們隔著這麼近的距離,可是我們的心,卻是那麼的遙遠。
我暗戀過他,想念過他,甚至依賴過他,雖然我知道,這都是我一個人的秘密。遇見了宇哥,便註定沒有了這些秘密。
“宇哥怎麼樣才能出來?”我開了口,語調比我自己想象的略顯平靜。
“陳落落告訴你的?”張優澤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抬起了手,示意我過去,坐在沙發上。
“到現在為止,誰告訴我的已經不重要了,你的目的達到了,多說也是沒用,我只想問你,怎麼樣才放宇哥出來?”我沒有看張優澤,坐在了他對面的沙發上,冷漠的問。
我覺得我的語氣很是冰冷,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可以這樣。
“多多,你之前,不是這樣的,現在怎麼”張優澤的聲音在我的耳旁流動,我聽出來了他的失望,可是我,何其不是那個失望的人?
“我變成什麼樣不重要,我只想知道,怎麼樣才能放了宇哥?”我依然沒敢看他,低著頭詢問。
張優澤沒有說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問我:“如果今天醉酒的那個人是我,你是不是也會這麼擔心。”
我聽不出他的目的,但是我不想做這個假設,只能閉嘴不說話。
“多多,如果我和夏浩宇,只能留一個,你會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夏浩宇?”張優澤再度開口,語氣裡帶著難以掩飾失落。
“我想你誤會了,”我抬起頭看著他,“在我心裡面,只會為一個人毫不猶豫,不存在選擇,對於宇哥,我就是這麼個想法。”我說的坦蕩,但是卻發現張優澤的眼睛裡猛地一沉,他便站了起來,在我的對面踱步。
我感覺自己說的有些過了,想著宇哥還在他的手上,又緩了緩語氣,問:“你用什麼理由讓宇哥留下的?”
張優澤猛地轉身,眼睛瞬間變得犀利,上前走到我的面前,問:“那你告訴我,我有什麼理由,要告訴你?”
我看著他瞬間冷漠的表情,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是的,我們什麼關係?我憑什麼對我的問題那麼自信?他又憑什麼要回答我?
我說不出話來,只能怔怔的與他對視,他的臉慢慢的靠近了我,雙膝下跪,在的視線下移的部分,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膝蓋上,看著我說:“我只想問你一句,如果沒有他,你會不會”
“不會,”我不等他問我,直截了當的回答,“多多幾斤幾兩自己最清楚,哪裡配得上張局你?”
我的眼睛裡帶著挑釁,我知道他一定生氣了,不然語調怎麼會如此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