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曾經開玩笑說,你們長著相似的眉眼。我笑著搖搖頭,或許是內心深處渴望母親這個詞眼的原因,我雖然看似冷漠,但是對於她,是相當尊敬,和愛戴。
她會做一首好菜,市場穿著款式不同的旗袍穿梭在這座大房子裡,煮咖啡,做甜點,國式風味,總之,我們五人只要說得出的,她基本上都能弄一手。
她喜歡古箏,會刺繡,還會聲音軟軟的喊我們五人的名字。
我對於這個忽然闖入我們間的女人開始並未關注,但是每一次出門辦事回來,都能看到她坐在客廳裡等待,時間久了,我敏感的收錄了關於她的一切。
我知道了所有,唯獨不知道,豪口的眉眼相似,原來是真的。
我沒有想過,她的離開,是因為我。
她那天穿著一身素色旗袍,奔過來擋住子彈時,我看到了她臉上露出的驚恐,已經驚恐之後,臉上露出的微笑。
她甘願為我擋住那一槍。甘願付出她的生命。
後來,我知道,她不是別人,是我的母親、
五年之後,我在費城的巷口,忽然感覺到有人跟蹤,隨意拷問了兩句,才知道是他派來的。
只是因為,過兩天,又到了她的忌日。
五年,我從未戰勝過自己心底的那愧疚,恐慌,以及害怕。我沒有勇氣回去面對她,只要開到墓碑上那綻放的笑容,我就能感覺到萬箭穿心,生不如死。
豪開玩笑說我“心如死灰”。我搖搖頭否認,但是實際上,就是如此。
距離她的忌日還有三天,我依然是夜不歸宿,有人告訴我,京城的某人有了不小的動靜,讓我一切小心。
我聳聳肩,對於一個心如死灰的人,還談什麼“小心”?“懼怕”?
從傾城出來,正值晚上十點多,我感覺腳下東倒西歪,原來是剛才跟那個愛爾蘭商人多喝了幾杯,路面是溼漉漉的,這樣的鬼天氣總會莫名其妙的下起雨。
我眯著眼朝前走,從傾城到絕色的這條路我就是閉上眼睛都能走到,根本不用擔心酒後迷路的問題。
今天拼的是白蘭地,話說酒逢知己千杯少,心口抑鬱難受,索性放開喝,一整個商隊都被我放到了,至於我,應該沒醉。
不,我應該肯定的說,我一定沒醉。
只不過,胃裡面好似被什麼東西灼燒一樣,而雙腿,也會不自覺地東倒西歪,走到巷口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哇啦哇啦的吐了。
醉酒的感覺真的不好受,醉生夢死,也就是這種感覺吧?
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銀鈴的聲音,本是無關緊要的聲響,這個時候我更是無暇顧及,從牆角站好,剛轉過頭,就看到了一個身影站在不遠處。
條紋襯衫,長裙,面部表情溫和,五官不詳,身高大約在一米六五左右,坡跟涼鞋。
掃了一眼,鑑定完畢。
我有點嘲笑自己,是不是有點草木皆兵?
胃裡又是一陣翻滾,轉過身朝牆角彎下身去,酸澀的苦味夾雜著刺鼻的酒味,連我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回避,耳旁依然是那串銀鈴聲,還沒有轉過臉。就聽到一個並不特別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要喝水嗎?”
我瞥過頭去,剛才嘔吐時讓眼睛裡不滿水霧,沒有看清她的樣子,只是順手接過了那瓶水,開始漱口。
讓我鬱悶的是,等我回頭準備把水平還給這個女孩時,她已經消失了身影。
這件事對於我的印象並不深刻,在我看來,這個身影最多停留在我醉醺醺的大腦裡,五秒,消失不見。
可是讓我沒有想到了是,兩天之後,我再一次在那個巷口醉酒,我又聽到了那個銀鈴的聲音。
我一直好奇那個聲音的存在,我總覺得那個時候的我存在著某種夢囈,或許是心底深處更加渴望能有一絲絲的溫暖。才使得我會做了一個這樣奇怪的夢。
連續兩次,一元錢一瓶的礦泉水,換做平時,我是不會喝的,但是嘔吐後有水漱口的感覺,不得不說,真的挺好。
與我而言,這個身影,最多也只停留了,十秒。
豪曾經問過我,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快感在哪裡?我抬起眼睛看著他,看著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問:“床上?”
我並不否認這一點是真的存在,男人和女人遇見,荷爾蒙過度分泌,產生好感,然後上床,在一起。
五年內,我碰過兩個女人,給我的,都是這種感覺。但是那一晚,我忽然夢見我和另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