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腳亂地跟在方怡身後打轉求幫忙。結果還不等他們把東西都搬上馬車呢,外頭又來了輛馬車,原來是柳叔到了。
孩子們看到柳叔,最誠實的反應便是歡喜,隨即想到年前柳叔佈置的功課,立刻就有兩個聳拉了腦袋,心裡頭默默的回想著那功課的內容,然後根絕結果露出不同的神情,比如說趙立年就明顯鬆了口氣,趙立冬就明顯更緊張了,至於方辰,他每日早晚都會乖乖地聽從柳叔的叮囑默默地背誦一遍,所以這會兒完全就沒想過功課的事兒。
趙立夏和方怡帶著幾個弟妹先給柳叔畢恭畢敬拜了個年,接了柳叔給的紅包,這才圍著他坐下,說起話來。
“柳叔怎麼今年回來的這麼早?不是說等正月十五過了才回嗎?”
柳叔笑道:“今年族裡頭出了些事,所以我跟著家人一道提前回來了。”
方辰揚起小臉好奇地問:“柳叔,你們不是在族裡過年的嗎?”
“不是,我們有十多年沒回族裡過年了,今年年前的時候族長病危,我們才趕回來的。”柳叔抬手就要去摸方辰的腦袋,想到正月裡不好摸人頭髮,當即轉而拍他的肩:“我佈置的功課你們有做嗎?”
“有!”趙立年和方辰應得可響亮了,趙立冬就有些底氣不足,趙立秋和趙立夏的功課比較簡單,一個是偏重於算術一個是畫圖,他們每天都有練習。
柳叔抽查了一番,方辰應對如流,趙立年偶爾有些停頓,趙立冬磕磕絆絆,卻也整個兒背下來了,柳叔大感欣慰,面上卻不露半點喜色,正色道:“辰辰不錯,立冬立年還需努力,這月上旬已過,下月就要考童生試,時日已無多,你們莫要再鬆懈了。我已經替你們報了名,到時候莫要丟了我的臉面。”
三人齊聲應道:“是”
柳叔很滿意,隨即說明了自己的來意,居然就只是為了來督促趙立冬方辰他們讀書!方怡到這會兒才意識到柳叔對方辰他們的重視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童生試作為科舉的入門考試,難度係數應該並不算太高,像方辰他們這樣被柳叔悉心地教導了這麼久,再加上他們的聰明,考中的機率應該還是比較高的。
然而,接下來的日子,當方怡徹底瞭解了童生試之後,才發現自己當真是大錯特錯,當初想要靠自己教導方辰他們的念頭真是太無知了!比起現代教育的先易後難,科舉制度就完全是先難後易,很多讀書人寒窗苦讀十餘載,都沒法兒考中!所以柳叔才會如此慎重對待。
童生試作為入門考試,需要考生透過縣試、府試和院試,才能算是正式拿到了入學通知書,成為一名在國家登記在案的讀書人!
這其中,縣試是由縣令主持,二月開考,一連要考五場,試題是由縣令著人擬出,到了府試時,便是三場,基本就是科舉的規範三場,一場經義,一場表判,一場策論,等這兩場盡數透過了,便能稱得上一句童生了,但是這還不夠,還要透過院試才能算是拿到入學通知書,能夠上資格去府學、州學、縣學去讀書了,也能被稱之為秀才了。
方怡在聽完柳叔的詳細解說之後,整個人都目瞪口呆了,這真的是入門考試嗎?這也太恐怖了,要說那經義還能靠死記硬背,表判還能蒙一蒙,這策論就實在是太誇張了!若是沒有啟蒙老師,要想靠自學,沒個十年八年想都別想吧!而且古代還不興發散思維,就要在條條框框裡頭髮揮!難怪這十里八鄉都沒幾個童生,這普通農民家庭,誰有這個財力去請一位先生慢慢教導呢?到這會兒,方怡才知道他們一家子人有多幸運,能遇到柳叔這樣一位名師!
這次的柳叔也不再跟以往那樣好吃貪玩,整天的帶著三個小的去隔壁方怡的家裡悉心教導,做最後的考試大複習。
這一來,所有的計劃全部擱淺,連原本準備正月十五過了就恢復營業的鋪子也被無期限拉後。方怡曾經不止一次的吐槽過那些陪著孩子們上下學連同考試的家長們,到如今,等她切身體會到那些家長們的心情之後,她覺得自己完全能理解他們的舉動,在家長們眼裡,跟孩子的前程比起來,其他一切都是浮雲!
說親的人依舊陸陸續續的上門,方怡卻沒了之前的心思,在他們開口之前就很堅決的回絕了,如今,別說是她,整個屋子的人都操心考試的事兒呢,誰有功夫搭理那些別有居心的人?再說了,只要辰辰立年他們出息了,立秋還怕找不到好媳婦?
如此到了正月二十的樣子,白城山也來了,在看到柳叔之後頓時鬆了口氣,他雖不是讀書人,卻也知道科舉的艱難,他雖然對方辰他們有信心,但畢竟他們還太小,眼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