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也嘆了口氣,不再提這茬兒,轉而道:“表小姐尚且年少,身子還未完全長開,即便已非完璧之身,只要沒有生過孩子,兩三年之後,她那裡依然會緊如處、子。而據我所知,並非每一位處、子在第一夜的時候都會有落紅。”
陳夫人已經年過四旬,這等閨房之事早就已經習慣了,此番情急之下聽到方怡講起,也並未覺得哪裡不對。這番話,雖然方怡說的含蓄,陳夫人卻還是聽懂了,當即眼睛一亮。
早在得知親侄女出事之後,陳夫人第一反應就是要找個人家把人給嫁過去再說,思前想後,最終就盯上了趙家這群孩子,一番部署下來,原本以為是十拿九穩的一件事兒,卻沒想到半途上出了這麼多的岔子。如今聽方怡這麼一說,她才發現,事情其實也並沒有預料中的那麼糟糕,她太心急了!
說完這些,方怡又道:“陳夫人,您心疼侄女我理解,也請您理解一下我對弟弟的疼愛,我們一家人走到今天這一步,真的很艱難,我們開了間鋪子您知道,立秋白天裡在鋪子裡當店小二,晚上就著廚房的炤火通宵達旦地讀書,所有的孩子裡,就他最為艱辛,他的這個秀才都是血淚換來的,我實在是不忍心看著他前途盡毀,陳夫人,求求您了!”方怡說著,已經低聲的啜泣起來,眼淚也一顆顆地滑下。
陳夫人也是為人母的,心下難免惻然,再一想到這件事也確實是因她的私心而起,一時間竟生出些愧疚來。
那頭方怡接著道:“陳夫人,剛剛我也是一時情急,說話都沒過腦子,這才說了那些難聽的話,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這山野村婦一般計較。”
陳夫人連忙道:“今日之事是我太欠考量,若是換了我是你,或許我會更生氣,還望你不要介懷才是。”
方怡含著淚,點點頭:“那今晚的事,該如何是好?”
陳夫人彷彿又恢復了之前的陳夫人,斬釘截鐵道:“今晚什麼都沒有發生。”
等到眾人從陳府出來的時候,天都已經微亮了,眾人各回各家,趙立秋被左柳帶去了左府,說是要好好教訓一番,他的真正意圖大家心知肚明,誰都沒吭聲,這麼折騰了一宿,大家也都累了,直接各回各家休息去了。
這一晚所發生的事,當真就如那陳夫人對方怡保證的那般,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陳老爺有些不明白自家素來彪悍的夫人怎的這回如此反常,對此,陳夫人也懶得解釋,事過之後,她再細細回想那一晚的情形,才猛然驚覺自己竟然一直都被牽著鼻子走。那小婦人一來就先發制人,打了她個措手不及,又趁虛而入,故意示弱,讓她心軟,這打一棒子可一顆甜棗的手段是她平日裡最愛用的,卻不想她也有被人用的一天!陳夫人突然覺得,趙家這些孩子各個兒都這麼出息,或許其中有很大部分是這位小婦人的功勞。
想了幾天之後,陳夫人長嘆一聲,罷了罷了!
而那一晚回去之後,女大夫也寫了封回信讓趙立夏帶回給左穆,信中只有寥寥數語:“方怡此女,若為男兒身,絕非池中物,可悲可嘆。”
左穆看過之後,微微一笑,將信紙一點點燒光。一個方怡,成就一家人才,又有何嘆?
作者有話要說:剛琢磨了一番,發現確實有些過了·
所以修改了一下·
160入仕之試
事後;趙立夏曾經問過那一晚發生的事;方怡卻閉口不談;她那晚跟陳夫人的對話;那是絕對不能對外人道的;否則“毒婦”這一頂大帽子就要死死地扣到她的頭上了。
作為一個現代都市女性,在方怡看來;女人婚前失身那是再正常不過了,男人都不能保證自己是童子;女人又為什麼非要守身如玉?這古代裡;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可以十歲就被家人安排通房丫頭,卻要女人各個兒都是處、子,當真是不公平到了極致。
那晚對陳夫人的那番話,方怡倒並不怕陳夫人會透露出去,她說的那些話,陳夫人自己都能想得到,只是時間問題罷了,沒準兒還能想得更細緻,看她那日對趙立秋打的主意就能看出來,女人的心思從來都是不容小覷的,更別提那種一輩子都在後院兒那一小片兒天空下動腦子算計各種斗的女人們!
這一整件事能如此落下帷幕,方怡是再滿意不過了,在那位表小姐失身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這世上必有一人要帶上這綠帽子,不管將來是哪個倒黴蛋被那陳夫人選中當了侄女婿,只要不是他們家的人就行!她方怡不是聖母,沒功夫替不相干的人操心,她要做的,她能做的,她想做的,也就只有保這一家人平平安安的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