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侄來自海外?”蔡邕看著張東問。
“是的,但我祖上是華人,如今回國遊歷,就是為了增長見識和學識。”張東深深看了一眼客廳那個用布簾擋住的門洞,真的很想進去看看躲在簾後偷聽的蔡文姬,但他還是強行壓抑制住這種衝動,這可是三國時代,男女見面很難,哪裡像現代那麼隨便?
蔡邕揚揚手中張東寫的那個名帖,問:“張賢侄器宇軒昂,穿著打扮很奇異,果然是風采照人,請問這個名帖是哪個名家寫的?”
蔡文姬聽到蔡邕說張東衣著奇異,再忍耐不住,把簾子掀起了一絲,偷偷看了過去,這一看,她還真是目瞪口呆,瞠目結舌,然後捂嘴花枝亂顫偷笑起來。
“這不是什麼名家寫的,是我自己信筆塗鴉的作品,這次來拜訪蔡中郎,就是來學習你的飛白體書法的,不知蔡中郎能不能收下我這個學生?”張東微笑著說。
蔡邕老臉一紅,自己寫的字哪裡能夠和他的相提並論?但聽到張東恭維他,他心中還是很受用,擺手說:“賢侄你太謙虛了,你的書法已經到了極致,可以說是世界第一,歷史以來都沒有人的書法能夠超越你,我哪裡敢收你這樣的學生?”
“蔡中郎客氣了,你的飛白體聞名於世,不下於任何人,而且你是文學大家、音樂大家、著名畫家,我也很愛好這些,希望能得到你的指點。”張東再次懇求。
他做學生是假,追求蔡文姬是真,如果蔡邕知道張東的真實意圖和目的,早一腳把他踢出門去了,可惜,他不懂得讀心術,自然就不知道張東的野心,加上太過喜歡張東的書法,微微沉吟,說:“賢侄你可以住在這裡,我們互相交流,至於拜師,再也休提。”
張東的目的便是住進蔡府追求蔡文姬,現在達到了目的,是心中暗喜,點頭答應下來。
或許還有點不相信張東是空前絕後的大書法家,也或許是想即刻和張東討論書法上的技藝,再寒暄片刻,他就把張東請到書房,說:“賢侄,請再露一手,老夫給你磨墨。”
“晚輩如何敢當?”張東還真是受寵若驚了。
“別客氣,憑你的書法,老夫給你磨墨還有點不夠資格。”蔡邕微笑著說完,開始磨墨,剛才他就在寫字,墨是早就磨好了的,所以,他也只是象徵性地磨了磨。
張東再不矯情,把紙張在書桌上鋪開來,拿起筆,蘸上墨,用眼睛的餘光看了看側面的窗戶,窗外明顯站立著一個麗人,正透過窗紙上的一個小縫隙看了進來。
他微微一笑,身上流露出一股蓋世大儒的氣息,筆走龍蛇,洋洋灑灑寫了一首長詩。
蜀道難
噫籲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
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
西當太白有鳥道,可以橫絕峨眉巔。
地崩山摧壯士死,然後天梯石棧相鉤連。
上有六龍回日之高標,下有衝波逆折之回川。
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
青泥何盤盤!百步九折縈巖巒。
捫參歷井仰脅息,以手撫膺坐長嘆。
問君西遊何時還,畏途巉巖不可攀。
但見悲鳥號古木,雄飛雌從繞林間。
又聞子規啼夜月,愁空山。
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使人聽此凋朱顏。
連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掛倚絕壁。
飛湍瀑流爭喧豗,砯崖轉石萬壑雷。
其險也如此,嗟爾遠道之人,胡為乎來哉!
劍閣崢嶸而崔嵬,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所守或匪親,化為狼與豺。
朝避猛虎,夕避長蛇。磨牙吮血,殺人如麻。
錦城雖雲樂,不如早還家。
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側身西望長諮嗟!
看著一個個美妙無盡的字型從張東的筆端流出來,看著一句句豪邁的詩句慢慢成形,蔡邕的目中射出了狂熱的光芒,臉上全是震撼,一顆老邁的心臟狂跳起來,等張東一寫完,他一把將張東推到一邊,用激動到極致的語氣說:“好字,好詩,天下第一的書法,天下第一的詩,絕世無雙,無人可比。”
然後,他一邊用手指凌空臨摹,一邊搖頭晃腦痴迷地朗讀起來:“噫籲嚱”
站在窗外的蔡文姬聽到父親對張東詩句和書法評價如此之高,她急得不得了,恨不得現在就進去欣賞,但男女授受不親,她怎麼能夠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