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絕,志摧心折兮自悲嗟。
越漢國兮入胡城,亡家失身兮不如無生。氈裘為裳兮骨肉震驚,羯羶為味兮枉遏我情。鼙鼓喧兮從夜達明,胡風浩浩兮暗塞營。傷今感昔兮三拍成,銜悲畜恨兮何時平
琴音和歌詞淒涼到極致,能讓任何人落淚,尤其是蔡文姬,那是深深被震撼了,畢竟,她是彈琴高手,不但能以琴傳音,而且還能聽出弦外之音,所以,她似乎看到一個悽慘的女人經歷了非人的一生,難道,這個女人就是她自己?
蔡邕也在房中挑起窗簾,細細地看著張東,細細地傾聽著,他的臉上全是震駭之色,這琴曲和歌聲太悲哀了,太悲慘了,難道這就是文姬悽慘一生的寫照,難道他的目的真是想改變文姬的命運?
一曲彈罷,張東長長嘆息一聲,深深地看了早就哭得稀里嘩啦的蔡文姬一眼,飄然出門而去。這是他最後一次努力,如果還是不能打動蔡文姬,他只能採取強硬的手段。
傍晚時分,長安東門的官道上來了一千彪悍的騎兵,身披鎧甲,腰佩砍刀,背上揹著弓箭,手裡拿著清一色的長戟,還真是人如虎,馬如龍。
城門轟然關閉。
得到稟報的呂布出現在城頭,雙目如電掃視一千騎兵,喝道:“我乃呂布呂奉先,負責長安的城防,來人通名,否則殺無赦。”
一名彪悍英俊的少年拍馬走出來,仰首看著城頭上的呂布,喝道:“原來是一人獨戰張飛關羽劉備不落下風的呂布呂奉先,失敬了。我是河東衛仲道,大將軍衛青的後人,今日前來長安,只是為迎娶蔡文姬。”
呂布暗中長出一口氣,淡淡地說:“既然如此,為何帶如此多騎兵前來?”
“從河東到長安路途遙遠,路上盜匪眾多,帶這些家兵,只是為預防萬一,還請呂兄通融,放我等進去。”衛仲道高聲喝道,中氣很足,絲毫看不出他幾個月後就要吐血而死的跡象。
“你可以帶二十名家兵入城。其餘兵士退出三箭之地。”呂布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
衛仲道也知道呂布不可能讓他帶一千騎兵入內,並不失望,淡淡地謝過,著眾兵士在三箭之外安下營帳。自己帶著二十名護衛策馬進入了城中。
呂布很熱情,把他送到了蔡家門外,竟然還賴著不走。
衛仲道暗中蹙眉,回身說:“多謝呂兄,請回吧。”
“今天蔡中郎騎馬摔斷了腿,既然我來到了蔡府門前,沒理由不進去看望。”呂布淡淡地說。
“有這樣的事?”衛仲道的臉色微微一變,連忙著一名護衛前去敲門,表明身份。
很快,蔡府大開中門,門房把他們迎了進去,然後帶著衛仲道和呂布進入了蔡邕的房間。
蔡邕躺在床上,一副憔悴的模樣。
等衛仲道和呂布分別表達了慰問之意後,蔡邕看著衛仲道有氣無力說:“仲道,真是對不起了,老夫摔斷了腿,不良於行,文姬得在家照顧我,所以,婚禮得推遲了,我看就推遲一年吧,反正你還年輕,文姬也僅僅十八歲不到。”
衛仲道細細打量蔡邕,微笑著說:“岳父,你的身體最重要,等你康復後,再談婚禮吧。”
他心中盤算得清楚,一年時間太長,蔡邕康復大概也就三個月到半年時間,推遲半年卻還是能夠接受。
“那你打算是住在這裡,還是先回河東?”蔡邕試探著問,當然他是極度希望衛仲道回河東,如果萬一被張東說中,這傢伙死在他家,那還真是麻煩大了,而且,衛仲道在這裡,他裝病都很不方便。
“岳父,我這次帶了一千家兵前來,所以,我打算讓他們先回河東,我就住在這裡,和文姬一起照顧你。”衛仲道笑著說。
“衛賢弟,讓你手下的家兵回去,以後還要再來,這來來回回勞心勞力,我推薦你率領一千家兵,在董太師軍中擔任一官半職。憑藉你的實力,定然能很快出人頭地。”呂布熱情地說。
顯然,他看中了衛仲道那一千彪悍的騎兵,想要吞併掉。
“奉先兄你的建議很好,但我文不成武不就,恐怕會誤了軍國大事。”衛仲道推辭說。
“衛賢弟你真是太謙虛了,世人都知道,衛仲道文武雙全,文才怎麼樣,我不太清楚,但你的武功卻世所罕見。僅僅二十歲,就已經突破了第四瓶頸,這天下間除了我,沒有人是你的對手。”呂布讚歎說。
“奉先兄還真是慧眼如炬,一眼就看出了我真正的實力。”衛仲道臉上浮出傲然之色,“如果有機會,我們比試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