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夠了一提到未來他就開始抗拒。她不解地問:“為什麼要害怕以後?仔細想想也沒那麼糟糕吧?萬一我爸媽‘一不小心’點了頭”
丁小野打斷了她的話,“你沒搞清楚。我不去不是害怕你爸媽不點頭,而是我們的關係遠遠沒到那一步。”
封瀾一怔。她來之前有過心理準備,也做好了丁小野不去的準備。這件事的確來得太突然了,她不打算逼他太緊,大不了又忤逆爸媽一回,他們遲早會原諒的。然而當丁小野把話挑明,封瀾忽然覺得媽媽的形容很貼切。他不就是“三不男”嗎?吊著她,耍著她,忽冷忽熱,欲擒故縱。
她失神地笑了笑,追問:“那你告訴我,我們的關係到底到了哪一步?”
“我說過我是騙你的,什麼都是假的。是你非要入戲太深!”
“你不可能沒有半點真心實意!”
封瀾並不是每回都那麼賤的,獨角戲唱久了,她也會厭倦。過去每當她灰心撤退,丁小野都有意無意地拉了她一把。公交車站最初的那個吻,回家路上他第一次主動牽她的手,還有感冒時兩人的纏綿,無不讓封瀾感覺她已經在離他的心很近的地方,那顆心也曾悸動過,絕非自己一廂情願。
“如果你什麼都是假的,那麼現在你說這些難聽的話也是在騙我!”
丁小野感嘆道:“我見識過很多女人,上鉤的也不少,你是最會自欺欺人的一個。”
在整個人完全反應過來之前,封瀾再次給丁小野找了個藉口,也等於給自己找了一條出路。
“小野,你這麼對我,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沒有,你想太多了。”
“譚少城今天到底跟你說了什麼?是不是和她有關係?”
“你拿什麼身份問我這個,老闆娘?”
封瀾深深吸了口氣,還是不行,又試了一次。第四次深呼吸才讓她止住了不爭氣的淚意。
“一定是她!你不說,我自己去找她問清楚。”封瀾哆嗦著嘴唇,喃喃自語。
丁小野說:“知道為什麼沒有男人敢娶你嗎?哪怕你有錢,長得還不賴。你纏得太緊了,讓人喘不過氣來,沒有一個男人受得了這個!”
他以前嘴再賤,也不會讓她太過傷心。她終於顧不上顏面哭出聲來,抓起枕頭砸向他,還有枕頭下的串珠兔子和鑰匙。
“不是譚少城,就是崔嫣。要不然好好的,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到底是什麼人,到底揹著我藏著多少見不得人的事?”
封瀾拒絕相信這轉變與其他人其他事無關,人絕望之下便需要替罪羔羊。
丁小野一把按住砸得他胸口生疼的鑰匙,冷笑道:“你早學會這招,周陶然那個軟蛋也不會跟別人結婚了。”
“丁小野,王八蛋!”封瀾抓住一切自己能拿得動的東西扔向他,只盼著他住嘴。
丁小野避開一包不知道是糖還是鹽的東西,強行把封瀾按坐在床沿。
“封瀾,你真該照照鏡子,看看你都成什麼樣了!”
封瀾掩面大哭。她終於做出了自己從前最不齒的事,活生生淪為一個潑婦。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是她不會,只不過從前沒有人把她逼到那一步。
康康端著洗好的水果,呆呆地站在門外。
沒有上鎖的大門被人推開,康康一看清來者是誰,著急地喊了一句:“小野和我們老闆娘都不在!”
這在譚少城看來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朝康康所站的位置走了過去,果不其然看到極其精彩的一幕。小倉庫裡四下狼藉,丁小野漠然不語,封瀾滿臉淚痕。
“我來得不是時候?”譚少城說。
早在康康喊出聲的時候,封瀾已在手忙腳亂地擦拭臉上的淚痕。幸而今天為了配合那一身衣服,她只畫了畫眉毛,塗了點淡唇彩。真希望現在的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狼狽,尤其是在忌憚的人面前。
“有事嗎?”封瀾不由自主地揚起下巴,清嗓道,“你沒看到門外的停業告示?”
譚少城聳聳肩,“沒關係,我不是來吃飯的。”
“那就請你出去。康康,等客人出去之後鎖好大門!”
封瀾甚至不願意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質問譚少城找丁小野所為何事,一心只想著讓譚少城早點遠離自己的視線範圍,也遠離她和丁小野之間的矛盾。
譚少城說:“我在等他。”
封瀾順著她的視線看向丁小野。
丁小野一言不發。他已經拒絕了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