婪。他知道該走的那天到了,卻總有個聲音在遊說:再等等,再等等,多一天也好。他還無恥地把這歸咎於封瀾的痴纏。
現在就連譚少城都發現他並非“丁小野”,曾斐還會矇在鼓裡?街口意外相遇那次,曾斐已然起了疑心,即使他暫時未能將“丁小野”和“崔霆”畫上等號,也為時不遠了。
丁小野曾經以為這世上再沒有什麼值得他畏懼,他連死都不怕,失去自由也早在預料之中。他不牽掛任何人,也沒有人牽掛他,唯獨一具軀殼,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可現在不一樣了。他戴著手銬腳鐐經過封瀾的身邊——這是讓丁小野恐懼到極致的畫面。
“我會走的。”丁小野對譚少城說。
“怎麼走?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譚少城不以為然,“我瞭解封瀾,這隻會讓她更加懷念你。日復一日,她會忘掉你的缺點,只記得你的好。因為得不到,你在她心裡會變得完美,誰也不能取代。這是你要的結果?”
丁小野領會了譚少城來找他的真正意圖。
“你到底想說什麼?”
譚少城滿意地笑了,“封瀾要面子,你想讓她放下你,除非你噁心她,像周陶然一樣。這不,眼前就站著一個能讓她噁心的人。”
封瀾還在父母家沙發上一籌莫展,忽然接到康康的電話。
康康說,他本打算趕去和大家唱K,走到公交車站牌附近,想想還是應該拉上丁小野一起,於是他又回頭,卻撞見譚少城來找丁小野。他沒好意思走得太近,聽不清他們說了什麼,但還是認為有必要把這件事告訴封瀾,讓她提防別的女人入侵。
封瀾回到餐廳,在附近的KFC等候多時的康康遠遠看見她,立刻蹦出來與她會合,鬼鬼祟祟的,彷彿正在與上線接頭的地下工作者,手裡還拎著一袋水果。
康康解釋說,他觀察譚少城與丁小野對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