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說說看,該怎麼辦?”海浮石漫不經心道。
“他能夠如此為所欲為,不過是因為他是皇帝,而且現在手上有實權,要麼把他從皇座上拉下來,這是下策。要麼讓他知道,你與他利益一致,你好他好,你倒黴他也要跟著倒黴,這是上策。”白茯苓建就事論事道。
“把他從皇座上拉下來?似乎很有趣”暴力狂始終是暴力狂,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對前一個選項表示青睞。
白茯苓苦笑著嘆氣道:“那個始終是你的父親,況且換一個人,不見得會改變對你的態度。”
“換一個人?楊珩嗎?那小子能將我如何?”海浮石自負地笑了笑。
似乎除了她與林平子,所有人都把楊珩看得很扁,她心裡覺得這些人早晚會吃虧
不過白茯苓不會傻得在海浮石面前替楊珩說話,海浮石已經對楊珩與她的關係頗有微詞,如果她再這麼不識相,純粹就是沒事找事了。
“當我沒說吧。你原本是什麼打算?”白茯苓無奈地轉過話題,她很想皇帝下臺,因為這樣,她的家人受到的威脅將大大減少,但是話才出口,她又後悔了。
犯上篡位這是何等大事,一旦海浮石真這麼幹了,不知道會牽連多少人送命,而她這個“教唆犯”肯定也會受到影響,她好不容易看到任務完成的曙光,絕不能在這個時刻出意外。
最近見海浮石頻頻與武林中人接觸,想必他也是有些打算的。
海浮石卻只是輕輕一笑,彎腰親親她的耳朵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白茯苓心裡癢癢的,不過她仔細一想,不知道也是好事,不知者不罪嘛,既然她什麼都不知道,那海浮石不管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都跟她無關了。
日子悄無聲息又滑過幾天,海浮石依然帶著她一路往康州武林盟總部方向進發,每到一處都少不了要與當地武林人士應酬一番。
白茯苓得到濟困堂的幫忙,陸續挑選購買了十個年輕奴僕,託嶽老四找人將他們護送往永州白家設立的“培訓基地”去。嶽老四還是有些不放心,拉著韓百子一起跟去視察情況,好確定這些人不是被拐賣進火坑。
白茯苓掰著手指算一算,自己遇上海浮石後寫給爹孃的情況解釋信函應該再過不久就能送到他們手上,這些天她也陸續收到幾封由白果那邊轉送過來的信函,有父母爺爺的信,有陸英的信,也有林平子的信。
父母與爺爺寫給她的信都是噓寒問暖,只挑些輕鬆的話題說,對京城的形勢與自身的處境寫得極少,有限的幾句相關的話也是不痛不癢,白茯苓明白這是他們怕她擔心,只能無奈苦笑。
陸英的信言簡意賅,囑咐她保重身體,路上注意安全等等,對於自己的情況也只是隨便說了句一切安好就罷了。信中還提及已經派人送出急信,讓留守的鎮北軍派出精銳,只要她一到北關城所在的永州境內,就馬上將她安全護送回百里山。
白茯苓有些謙然,她的中途被拐帶,白白浪費了大哥一番佈置。
唯一比較有資訊量的是林平子的來信,雖然開頭不免慣例吹噓一番自己在京城如何受女性歡迎等等,不過後面總算有些重點。
他依照白氏夫婦的建議稱病辭去了戶部侍郎一職,現在賦閒在家。楊珩做事越發低調,不過似乎與皇帝出現了分歧,皇帝明顯疏遠白常山,朝堂上不少官員看出苗頭不對,又開始轉風向。白常山已經上表請辭,皇帝假惺惺下旨慰留,現在白常山正準備二次上表。
天同國的使者終於帶了十二公主離開,李雲新那邊警報解除,估計兩個月後就會逐漸“痊癒”,這些天已經開始著手替徐氏姐妹的父親收集證據翻案,根據楊珩的提示,他們到時候會著重提出這是夏家結黨營私、貪贓枉法誣衊忠臣,皇帝正想著怎麼徹底修理夏家人,要翻案應該不難。
訊息有好有壞,白茯苓現在只希望爹孃收到她的信,知道她在大魔頭身邊時,千萬不要太擔心激動才好。
212 出發
三月的京城,繁花似錦,一片熱鬧繁華的景象。
白常山的閣老府前卻清淨了不少,往日往來的車馬幾乎不見蹤影,府中的下人已經去了一半有多,行李細軟也收拾妥當,只等聖旨一下便要離京而去。
只不過關於去向卻還有些分歧。
白 常山想著落葉歸根,回老家安度晚年,不過白醜一家家業都在北關城,將來更有打算揚帆出海,就這一點上,兩人誰也說服不了誰,終歸是白常山想多與兒孫一起享 受天倫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