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壓不下去的。”郝平湖心底真的不怪柳斯琴,她只是盡了她的本分,她必須如此,但就算如此,郝平湖也不能原諒她。“唔哇”郝平湖突然又嘔吐起來
“王妃”柳斯琴急得一臉蒼白,忙幫郝平湖拍背順氣,眼淚忍不住都滾了出來幾回,“王妃,你忍著點王妃”
郝平湖直到將才入胃的藥全部都吐了出來,連帶著吐出一口血,人已經幾近虛脫,躺在床上幾乎已經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王妃,你這樣子不是辦法啊!”柳斯琴已經連著抹了好幾回淚,雙眼紅腫如桃,“王妃,你等著,我去找林御醫來看看。”
郝平湖登時神志一清明,虛軟叫道,“不許去!”想伸手抓住柳斯琴制止她,但是手上完全沒有力氣,不聽使喚,一鼓作氣的衝動也只讓自己抬起手擦過柳斯琴的衣襬,“你站住!”郝平湖用盡力氣大喊,扶住床才半支起身,又一陣洶湧澎湃壓來,“哇”只是她再也吐不出深了,只是不停乾嘔出絲絲帶血的黃膽水
“王妃”柳斯琴又折回身,幫扶著郝平湖,“王妃,你這樣子真的沒辦法啊!再不找大夫看,你怎麼能撐得下去。”
“我可以,我撐得住。我要撐下去!一定要撐下去。”我要和我的孩子一起撐住!郝平湖哇哇吐了一陣,好不容易再度平復,再平躺下來,整個人已經半昏沉了,神志不清的呢喃不停,“我要活下去我要撐住”
“王妃”柳斯琴登時淚湧,捂住嘴也掩不住哭出聲來,“王妃要怎麼辦啊?”柳斯琴轉身跪地,面向半開窗戶的方向拜伏下去,以頭磕地,“老天爺,柳斯琴求求你們,不要這麼折騰王妃,柳斯琴願意自己來受罪孽償還。如神靈啊,果你有靈,你就保佑王妃度過此劫,柳斯琴願意用一生所有來換。求求你們,求求你們”
柳斯琴磕頭的脆響聲和虔誠祈求的聲音在屋內不斷清晰的迴盪,只是那離郝平湖越來越遠,最後再也沒有了
郝平湖這次又一睡就是半日,等她醒來,已經是日暮時分,屋內已經提早掌燈,橘黃的燈火映照著她蒼白的面容,紅帳錦被也只襯托出她的纖瘦如枯。
“王妃”夏荷立在床邊,見郝平湖循聲看向她才似乎輕鬆了一口氣,語氣卻凝重道,“王妃你終於是醒過來了。”
“我不會死,我要撐住,我要活,我要我的孩子活。”所以自己才必須活著。郝平湖的嗓音還是無力的,可她的決心昭昭如火,在她的雙眸深處躍動。
“王妃,你何苦這樣強天命?”夏荷忽然雙膝一曲咚的一聲跪下,“身為醫者,夏荷只能告訴王妃你,你無論如何都留不住孩子的,如此強求也只是枉然。您的身子早就禁不住了,再如這樣下去,不止保不住孩子,還會意識兩米昂。”
“如果我的孩子不能活,那我就和他一起死。”郝平湖已經決然如鐵,沒人能撼動她身為一個母親的意志。“我可以死,孩子只能活!”
“王妃”夏荷也忍不住滾下一連的珠淚,“你這樣子,讓旁人好心疼。”
“我不要你們為我心疼,我只要你們讓我生下我的孩子。”她什麼都不求了, 什麼都不要了好嗎?只要這個孩子來到世上,她用命去拼,和天鬥也無所謂。“當我求你們可以嗎?”
“王妃”夏荷忍不住哽咽了幾聲,“王妃你當真就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嗎?”
“就算我當回事,我能活嗎?”郝平湖扭頭盯著夏荷,“有這個孩子我會死,沒有這個孩子我還會死。我已經沒有第二條路,但是我要為我的孩子爭取一次。我終此一生,都是隨波逐瀾,從未有如此強烈的渴望和追逐。我已經是殘燭將盡,但最後請讓我盡力一回好嗎?”
“王妃”夏荷終於瞭解了郝平湖的決意,再也說不出話,只簌簌落淚,在內心深處為郝平湖和她的孩子祈求神明的庇佑。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你要好好的活下來,無論發生什麼,都請你要如孃親所期待的來到這個世上,堅強的活。我愛你啊,我的孩子!孃親此生是如此的深愛著你啊!所以,不要辜負孃親的期待,你好好的成長’
是夜,郝平湖又吐了一陣,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不知是何時,感覺手腕上有莫名的觸感,如夢似夢的迷濛間,郝平湖想睜開眼來卻連睜開眼的力氣也沒有,連說話都只撥出氣而已,迷迷濛濛的感覺到似有一陣微涼的風掃過臉頰,之後就又睡去了,一夜沉酣
或許是郝平湖的決心撐起了肉體;也或許是眾人有志一心的祈願真的有效,真的有神明聽見了,也看見了這份母愛,所以給予了奇蹟;也或許是夏荷之後苦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