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她一眼,“月奴,如果你喜歡笑就笑吧,或許以後你就沒機會了。”
“為什麼?”月奴疑惑的望著他問,“夜弟弟,你說話和主上有點像誒。你還這麼小,怎麼說話跟大人似的?”她摸摸頭,想不明白什麼。
“是嗎?”百里寂夜只笑了笑,抬手撫上她的小臉,“你打算跪多久?給你的懲罰是罰跪面壁三炷香時間,現在已經過了。”
“過了嗎?”月奴扭頭瞅去不遠處的香案,驚喜道,“呀!是燒完了!”她急忙要爬起來。誰知,才要站起,雙腿一軟“啊”
眼看著她往牆上撞去,忽然一雙手橫來,攔住了她前驅的身,接著往旁邊一引,她就撞進了帶著薰香的結實懷抱。
“夜弟弟?”她知道只有他身上有這股香味,她只知是薰衣的味,不濃不淡的,別人都是沒有的,就算是看起來最溫和可親的尹大哥身上也沒有。
“跪了大半天,你以為你一雙腿是鐵打的嗎?”他斥了她一聲,雙手摟著她,帶離了牆角
“夜弟弟,你真好。”捉住少年白皙勝人的手,縮在被子裡的她側躺著望著他,笑眯著眼。
“沒有好不好,只有你自己覺得不覺得。”他摸了摸她的頭,“好好睡覺,明早一早乖乖去學武,別再有今日的狀況,否則就不是今日這般挨頓打罰跪面壁而已了。”
“嘻嘻我會聽話的。夜弟弟說的,我就會聽的。”她又抓住他在她頭頂的手,將他的兩隻手交疊,再以自己的雙手握住,“夜弟弟,我喜歡你哦。這裡的人,最喜歡你。”
他微滯了一下,笑道,“有一天,等你明白,你就不會喜歡了。”他似在笑她的傻氣。“為什麼明白了就不喜歡了?那月奴永遠不明白好了。”她也不多想,反正想不明白,雙手揉揉他的手,“夜弟弟的手有點冷,放被子裡,會暖和。”說著就將他的手拖進被子裡,壓在自己胸口,她眯著眼問,“暖和嗎?”
“暖和。”他微笑,雙眸卻深晦不明,“月奴你該睡覺了!要養足精神!”
“夜弟弟,你也該睡了。你身子不好,更該早點睡的,你還來找我。”她急忙鬆開他的手,從床上坐起來,“你回去吧!主上要是知道你來,肯定回生氣。月奴不想連累你。”
“看來在你腦子裡,主上是真的很可怕了。”他這會兒終於笑得雙眸微狹,“放心吧,他不會責罰我!你也連累不了我!好好睡,我回去了。”
“我送你”月奴腦子好不容易轉了彎過來,就要下床。
“好好待在床上,乖乖睡覺。”他扭頭回來,面目登時冷了,“你要記得你的身份,主上對你說的話,對你的吩咐,比任何人對你說的都重要。”
月奴被他一瞪,有些嚇住,只敢低聲嘟囔,“可是夜弟弟說的也很重要。主上的話月奴不能不能聽,月奴知道;可是夜弟弟的話,月奴想聽,月奴覺得重要。”
“好。”他無表情的回過頭去,背對她,“你說要聽我的話!那我叫你不用送,好好睡覺!”
“好嘛”她不甘不願,只能抱著被子,咬著唇盯著他的背影,有些沮喪的不吭聲了。
他頓了一下,沒有回頭,也沒有出聲,雙手放下,快步離開了她的臥室。
她只能抱著被子,失望的往後躺倒,“啊”好痛她急側身躺著,身子蜷縮成一團。“夜弟弟真好!”閉上眼,她嘴角仍彎彎的。
五月榴花豔,搖擺柳枝纏綿綿,燕低迴,喧擾芙蓉向風醉,落雨忽驟,紛紛花色褪,綠葉滴露醉,匆匆有人行,紅綃羅裙溼,薄衫透
放下油紙傘的青衫男子婉柔笑道,“月奴,主上傳喚,你還這麼莽莽撞撞的。”
“突然就下雨了,我怕衣服都溼了。主上才讓人送來的,我剛剛換上。”她扯扯衣服,哀嘆可惜還是都溼透了。甩甩袖子,灑出水,哀怨嘟囔道,“主上要是知道,月奴又該受罰了。”
青衫男子盯著她瞧了一會兒,忽驚悟道,“你是女子?難怪他說我眼睛瞎!”
“啊?”月奴抬起頭,瞧著青衫男子,“尹大哥,你說什麼?”
青衫男子瞥見透出衣衫的紅豔,匆匆別開眼,輕咳道,“我還以為他是真有龍陽之好。”
“尹大哥,你剛剛說什麼?”月奴瞅了他一眼,匆忙又道,“我要走了,遲了主上又生氣了。”
她匆匆的順廊而去,進了門,終究還是沒逃過責罰。扯著溼嗒嗒的衣裙,垂著頭端端正正的跪著,都不敢吱聲。她來得也不慢,就是衣服溼了而已,下雨了,她也不想啊其實這衣服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