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虧本貨(2)
這樣的說話,季安信說了無數次,無論是醉酒還是清醒著。
他埋怨她不懂世情,即使在酒吧當陪酒的,一個月都有一萬幾千的收入。
偏偏她什麼都沒有,白白陪了高申然大半年。
說話中的隱喻很難聽,可是季小筱不懂得反駁,從小到大,父親對她的管教很嚴格,不準駁嘴不準違揹他的說話。
父親讓她做什麼,她就乖乖地做什麼。
因此對於父親的指責,她雖然覺得很難受,可是默默地承受了。
有時候蘇嫻聽見,生氣極了,指著季安信大罵沒有良心,女兒為了他,走至現在這田地,他竟然還有臉在罵人。
當初不是他苦苦相逼,她的孫女會處於兩難局面。
為了孝義,誤傷自己所愛的人,現在終日以淚洗面,悔不當初。
這一切,都是季安信挑起的禍根。
可是畢竟老了,一動氣,老毛病就會發作,罵了幾句就會喘個不停,只差沒有活生生氣死。
現在他們四個人,不事生產,生活開支全靠蘇嫻的退休金勉強支撐著。
生活拮据得很,偏偏這傢伙還在大吵大叫,鬧得家無寧日。
上星期蘇嫻進院了,只是幾天,花掉她們所有的積蓄。
無計可施之下,她和小娟外出找工作,盼的就是接下來的日子會好起來。
吃了幾天沒菜的飯,季安信越加越埋怨女兒的不出色。
“你說,當初你肯拿幾件首飾回來,現在我們不至於這般潦倒。”季安信一把推開女兒,執著酒瓶又是幾個嘀咕地猛灌,一擦嘴角流洩出來的酒水,打個酒嗝:“你殺他是應該的,他活該的,他活該的。”
“爸,不要再喝了,對身體不好的。”
“你太沒出息啦,太沒出息啦。”最後季安信沿著牆角坐下來:“姓高的要是死了,那該有多好啊,他死了,說不定你可以分得他一半財產。”
“你不要這樣說。”只要想到高申然,她就痛得無法說話。
“你果然記念著他,沒出息,沒出息。”叨唸著,季安信順著牆身倒下來:“你想想,一半的財產,一半的財產有多少?,足夠我們用一輩子,所以所以我們求神拜佛,希望他早早死。”
淚,無聲無色地滑落。
☆、我什麼都看不見(1)
淚,無聲無色地滑落。
心,萬箭穿插,痛得無法自我。
“他死了,就沒有人指證你殺人,說不定那傻小子,早已經立了遺囑,將他的家財都留給你的,錢啊錢啊,那可是數之不盡的,你哭什麼?沒出息,他該死的。”
“你只是拿回季家應得的那份,給我閉嘴,哭哭哭,不準哭,現在死老公,又不是死父親,有什麼好哭?”
“姓高的,死得好,死吧死吧,快去死吧。”
父親一直在叨嘮著,最後趴倒在地上,仍然在咀咒高申然。
季小筱實在受不了,帶著滿臉的淚痕衝出家門。
在這一刻,她無法欺瞞自己的感覺,她的心一直在痛著。
其實她是愛他的,一直一直愛著。
只是過去不肯認清楚罷了。
跑出家門的季小筱,喘著氣,望著外面湛藍的天空,哭花的眼睛,帶著暈眩的感覺。
覺得天地在旋轉,光線那般的刺眼,體內的力量在消退著。
呯一聲,暈倒過去了。
【給你的不只我的身體】的場景分割線
當她醒來的時候,覺得漆黑一片,沒有半點兒光線。
她摸索著,想找櫃頭的電源開關。
“你醒啦。”黑暗中傳來冷冷的聲音。
她一驚,手縮了回去,急問:“你是誰?”
顏小竹轉身看了看身後的男子,只見他出神地看著床上的女子。
“我叫顏小竹,你可以叫我小顏。”
“這裡是什麼地方?”緊接著季小筱急問,同時用手背揉著眼睛。
這下子,屋子內所有的人都奇怪了。
大家不動聲色你看我,我看你,對於她的行為有些奇怪納悶。
自己的丈夫在這裡,不旦止沒有死,還來找她了。
她竟然毫無反應,沒有驚慌,也沒有驚喜,有的只是揉眼睛,像剛睡醒的人兒。
高申然皺眉,走上前,伸出手想碰觸心愛的她。
他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