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開口請求,恐怕鍾承絕對不會坐在這裡。
季小筱怕自己再度說錯話,惹來對方的怪責,低下頭,雙手絞著被單輕嚶:“嗯,我知道的。”
鍾承暼眼她,原來放在膝蓋上,寫實驗報告的手擱置。
他知道她有輕微的自閉症,不過從現在的情況看來,她的輕微程度比他初步估計的要稍重。
他的語調放柔:“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你不相信你自己,你可要相信博士和我的,對吧。”
這下子,季小筱抬頭,嘴角泛起真心實意的笑容:“我相信你們。”
鍾承放心了,低下頭繼續寫他的東西,嘴裡不忘說:“你還是想想怎麼慶祝吧。”
她不答卻說著:“多謝你,不是你,我沒有這個機會。”
“不用客氣。”鍾承再度把筆放下,看著她:“我告訴你,其實我會手語的。”
她愕然,不明白他突然說這個的意思。
“我學過。”鍾承回想著:“以前我有一個病人,他耳朵有問題,什麼都聽不到,只能靠別人打手語來溝通。”
“同時他患有腸癌,是初期,不嚴重,但是必須要配合治療才能保住性命。”鍾承長長嘆口氣:“但是他又不識字,我們寫字他看不明白,這樣意味著他離開醫院後,他無法按照藥方定時服藥。”
“於是你學了手語?”
“沒有。”
他搖搖頭,頓一頓:“我那時候很忙,我準備著升級試,升為副院長,這個機會千載難逢啊,如果我成功了,我將會是全國最年輕的副院長,這個名銜很響亮,令我一時之間迷失了,忘記作為一個醫生最基本的職責就是救人。”
季小筱靜靜地聽著,心裡有著莫名的沉重感。
“半年過去了,我願望成真了,但是我的病人因為疏忽大意,溝通不順等等的原因,最終由發病的初期迅速轉為晚期。”
她駭然,心裡不好的預感靈現了,她想安慰他:“你別自責。”
“那個時候,可能內疚吧,我才後知後覺地學習手語。”
“這個不能怪你的。”其實她很想問那名病人,後來怎麼樣了?
☆、即可迷倒一眾美女
“這個不能怪你的。”其實她很想問那名病人,後來怎麼樣了?
他似乎讀懂她的想法:“後來,我雖然救回了病人的性命,但是令他受了很多化療的苦頭。”
季小筱寬顏地笑:“這樣也未嘗不好啊,你吸取了教訓,而病人亦平安無事了。”
鍾承看向她,沉默片刻,意有所指:“很多事情不能兩者兼得的,得到某一些東西,就必須要失去某一些東西。”
她柳眉輕鎖,不明白他的意思。
這句話跟他之前說的內容有關連嗎?
是指他得到了副院長的名銜,就失去了救人的最佳時機?
但是她怎麼覺得他像在跟她說,好像在對她預警的樣子。
她想了想回應他:“有時候有些事情可以兼得的,就像我得到我的聲音也得到我的光明。”
鍾承沒有再說話,低下頭,繼續他的報告。
————————【烈焰如火,真愛如血】的場景分割線————————
D&K公司。
聶氏集團的總裁聶帆,純正的中國男子,英俊成熟,穩重有禮,難得一見的優雅貴公子。
他的身上透著貴族的味道,四十歲出頭的年紀,仍顯年青力壯,相信站在街邊即可迷倒一眾美女。
聶帆見到高申然那刻,從容不迫地站起身,絲毫沒有大老闆的架子。
他率先伸出右手:“高老闆,初次見面,你好!”
“聶總栽你好!”高申然踏上前一步,恭敬地伸出右手。
兩手相握,大家的力度恰當而有力。
之後,兩個人回到會客室的座位上,秘書給高申然送上香濃的咖啡,同時亦為聶帆添置熱的。
“不好意思,讓你久候了,妻子住院了,不能在公司等候你的大駕光臨。”語氣一貫的謙虛隨和。
在外人面前,他絕不輕易顯露自己的真個性和真本領,處於以謙虛低調為主。
高申然示意對方用茶,雙手交疊於擱起的膝蓋上,略帶凝重的謹慎,腦海裡仍然在盤算著聶氏的大老闆,到來所謂何事呢?
而且從秘書那裡探得他是一個人來的,並沒有帶同任何秘書或者檔案之類。
“高老闆你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