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嫣笑道,“初到生地方,有些不習慣,就醒得早了些,”說著眼波四下裡一轉,問道,“咦,姐夫呢?”
“他要上朝,五更就走了,”靜顏拉著靜嫣坐下,命人擺上早飯來,只是她因有身孕,並無胃口,不過是陪著靜嫣吃了幾口,也就放下了,隨即命起身要去齊晏堂。
靜嫣自然也是要跟著的,姐妹二人一路說笑著到了齊晏堂,柳老夫人才梳洗收拾好,正端著一晚牛乳在喝,見她們姐妹到了,吩咐翠竹又給她們姐妹各裝了一碗,孃兒三個說說笑笑。
大約真是如君桓所說,柳老夫人自從女兒進宮後,身邊就沒有個女孩兒承歡,此時遇上個話巧嘴甜的靜嫣,直如得了個寶,說笑了一上午,又留著在齊晏堂用了午飯,才放她們回東苑來。
一回到東苑,靜嫣就笑向靜顏道,“不想柳老夫人竟然是這樣和善開朗的人,好相與的很呢。”
“是啊,婆婆性情寬和,又知道體恤小輩,竟是比旁人家做婆婆的好不知道多少呢,”靜顏笑著點頭,然而她話才說到這裡,桌子底下就被誰輕輕一踢,她一愣時,卻是彩雲正若無其事的站在邊上給她們燙著茶碗。
靜嫣回頭看看紫雁紅鸞,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擺手叫她們出去,紫雁和紅鸞怔了怔,探詢的看著靜顏,見靜顏點了頭,就躬了身子退下,靜嫣只才向靜顏道,“攤上這樣的好婆婆,你真真是好福氣呢!”
說這話時,她的語氣裡盡是無盡的幽怨,靜顏心裡一顫,忙牽過她的手好生安慰,“我聽君桓說過,那林家世代書香,家風也是很好的,家裡眾人也都寬裕,想來林老夫人也定不會是那苛克刻薄之人,你就放心吧。”
靜嫣訕訕的苦笑一聲,突然,她的語氣又一轉,笑了道,“我這是覺得這倆樁婚事太過好笑,柳家娶的是孟家長女,嫁過來的卻是孟家小女兒,林家要聘的是孟家小女兒,卻是大女兒去嫁,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了,這怕這兩家都定是不依的,那時爹孃白搭兩個女兒,卻兩頭討不了好兒,可如何是好呢?”
靜顏見姐姐終於明白了這件事的厲害,心裡很是鬆了一口氣,她忙豎起一指,示意靜嫣謹言,又示意彩雲察看外面的動靜,這才低聲對靜嫣道,“姐姐知道這其中的厲害就好了,這件事無論如何不能說破,一但事發,輕則兩家跟爹孃氣惱打鬧,從此輕視作踐我們姐妹,重則只怕一個欺婚騙嫁參到金鑾殿上去也是有的,那個時候,只怕等待爹孃的有牢獄之災也說不定呢。”
靜嫣一臉鄭重的點頭,“這個中厲害我怎能不知,就因為這件事一但事發就無法收場,所以我們才更要防患於未然,提前彌補啊。”
“提前彌補?”靜顏卻被這句話說得有些糊塗,“怎麼彌補?”
不是隻要守口如瓶就可以了嗎?
荒謬的請求(二)
就見靜嫣輕輕一笑,湊到靜顏耳邊低低的道,“妹妹,我卻是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什麼好主意,?你說,”靜顏忙問。
靜嫣卻又有些猶豫起來,她期期艾艾的半晌,又命彩雲出去在門口守著,這才向靜顏正色輕聲道,“妹妹,那林家的公子,是我替你相的。”
“什麼?”靜顏這一驚非同小可,她驚叫了一聲,騰的站起身來,不可思議的看著姐姐。
“顏兒,你彆著急,聽我慢慢跟你說,”靜嫣忙拉住靜顏的手,讓她坐下,又斟了杯茶遞到靜顏的手裡,這才又接著道,“顏兒,你也知道,一旦這件事露了,等待我們姐妹的將會是什麼下場,輕則被人輕賤,重則被休回家去,爹孃臉上無光不說,只怕還要有牢獄之災,所以,這件事我們一定要彌補到萬無一失才行。”
說到這兒,她細窺一眼靜顏的表情,又道,“只是娘說的也有道理,你已經和君桓圓了房,將來如何再許給別人家,而我這邊,也絕無一個女子有兩次落紅的事,所以我就想,你能替我和君桓圓房,我也可以替你和那林家公子行那合巹之禮,只等嫁去林家三朝回門之日,我們姐妹再換過來,如此,兩頭都無破綻,將來亦絕無後患,你說,這是不是一個很好的主意呢,”說到最後這一句時,靜嫣分明是有些得意的。
“嫣兒,你瘋了,”聽了靜嫣的話,靜顏卻是滿面驚懼,她看著姐姐,彷彿靜嫣是一個陌生人!
靜嫣頓時就冷下臉來,“顏兒,你要明白,君桓本來就是我的丈夫,而你也知道這件事若是露了,那會是個什麼樣的後果,那林公子相貌雖不若君桓俊雅,卻也是儀表堂堂一表人才,那日我隱在簾子後面精心挑了半天,還不是為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