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開心,這一刻她終於在關昊幽深的眸底看到了更深的寒意,顯然,她已經成功激怒到了他了。就在她想著他下一步會如何反擊她的時候,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她看著他走到一旁接聽電話,但他冷峻的面容卻因為跟對方通話而慢慢舒緩,最後甚至有了微微的笑意,而隔著不遠的距離,她能夠聽見他聲音的柔和和她曾經熟悉的寵溺。
下一秒,她挺直身軀,從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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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昊那一夜當然沒有留在關家過夜,而且連著幾天,關昊也沒有再回關家。
瞿苒苒感覺日子又恢復了來時的寧靜,只是,這些日子,她也漸漸能感覺到了關家傭人對她的不友善。
好比此刻,關母正在午休,她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關家大廳靠窗的位置看著“利氏”最新出的有關珠寶的時尚雜誌,因為習慣在看書的時候喝杯咖啡,她於是起身準備去為自己衝杯咖啡。
然,她剛起身,身旁的一個傭人就已經眼疾手快地接過她的咖啡杯,恭謹道,“瞿小姐,我幫您吧!”
她當時並不想麻煩傭人,但傭人已經接過咖啡杯走到了廚房的咖啡機。
她也沒想太多,繼續看著雜誌。
過會兒傭人將咖啡遞到她手上,她說了聲“謝謝”而後湊到嘴邊,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那咖啡的溫度燙嘴,她一個不小心就灑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最後燙紅了她的手背。
傭人自然是連聲說道歉,解釋為忘記調溫度,她無法去說什麼,只好起身到廚房衝了冷水,而後回到自己房間。
靠在床頭上,她捂著自己燙紅的手,喉間一陣哽澀。
她知道只要她離開了這裡,就算再苦,她也不會受到各種目光的冷嘲熱諷,更不會像此刻這樣被人針對,可是,她就是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他坐享幸福。
他想要為姐姐報復爹地她可以理解,兩年的青春她可以當做和他什麼都沒有過,姐姐要多走瞿家的一切她也當償還,可連姐姐都已經放下了,他為什麼要那麼卑劣、那麼絕情地迫-害她?鄒季是他的貼身下屬,沒有他的命令,這個世界是沒有人能命令鄒季的,所以,就算姐姐有參與,她也只會恨他他可曾知道,被自己在乎的人如此傷害,那是怎樣的一種撕心裂肺
叩,叩。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瞿苒苒的思緒,未等瞿苒苒下床,關母已經漾著慈愛的笑意朝她走了過來。
“苒苒。”
瞿苒苒立即下床,將那燙紅的手背很自然地遮掩在身後,親暱扶著關母,“您醒啦!”
關母坐在床沿,柔聲道,“下樓沒看見你,才知道你悶在房裡呢!”
瞿苒苒靦腆地笑了笑。
“那臭小子沒回來,這幾天真是委屈你了不過我今天跟他打了電話,要他今晚回來住,他若不不聽我話,我以後就不讓他再進這個家。”
“伯母,呃還是不要吧,他如果想回來,自然會回來的,”其實就算是心頭對她有怨恨,她也不是想以付出自己的身體來報復他,何況在那天抱過他以後感受到他的無動於衷後,她就知道,這個辦法她永遠都行不通,因為他是絕對不會對自己厭惡的人有絲毫興趣的。
關母頓時認真,“可不能這麼說,我接你來的時候就已經跟你保證過,我一定要讓你和關昊復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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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市中心,XX大廈六十九層。
腳下是紐約城的車水馬龍,關昊屹立在落地窗前,眉心微鎖,眸光深沉,似是思考。
鄒季從外面走了進來,恭敬道,“老闆。”
“嗯。”他很輕淡地應了聲。
“唐開幾乎就剩下半條命了,但他堅持稱他只是安排秦小姐的命令去做,他甚至不知道瞿小姐胸口有傷的事,我想說,會不會是秦小姐她”
關昊轉身,邁開步伐。“她就是個小女人心性,不會做這種事。”
鄒季忙跟上關昊的步伐,點頭,“我也相信秦小姐的為人,她絕對不會做出真正傷人的事。”
關昊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抬手捏了捏眉心,儼然在思緒遭遇到添堵。
鄒季瞧見關昊的動作,細心道,“老闆,是不是累了,要不要我喚醫生過來?”
關昊揮揮手,證實自己沒事,“你下去吧!”他現在想要靜靜思考一番。
“是。”
往外移動的步伐在移動幾步之後忽然停頓下來,鄒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