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費力不討好,天底下還有比你更沒腦子的人嗎?恐怕沒有了吧。”
“憎恨別人,只能讓自己過得更痛苦,別人終歸覺得無關痛癢。我一笑從容,他心裡也能寬慰一些吧。”
當晚,躺在床上,田樂樂還在想白天看似輕鬆說出的那句話,究竟是不在乎還是無可奈何。她堅信,真愛一直在不遠的未來裡等待,她走了彎路,遇上了幾個配角,教會她愛情後,匆匆謝幕,下一個定是命中註定的戀人。屢敗屢戰,多少Mr。Right變成了錯的人。
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思緒,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越來越精神。明天要早起,今天必須早睡,因這個沒邏輯的推導,她閉上眼強迫自己睡覺。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一點睡意都沒有。最後一次按亮床頭的手機是凌晨一點多,以為接下來還是無計可施的失眠,不知怎麼進入了沉沉的睡眠,一夜無夢。
第二天見面,她聽到了許多雷同的答案。趙嶽說,“我昨天晚上七點半就躺床上了,怎麼都睡不著,翻了無數次身,起來上了兩趟廁所,一看錶都一點半了,回去躺下才睡著。”
“對對對,我也是。平時熬夜慣了,再早躺下,還是平時那個時間睡著。”席子墨隨聲附和道。
她沒想到會來這麼多人,跟他們雖算不上太熟,多少跟趙嶽說過幾次話,與席子墨也打過幾次照面,不至於太尷尬。他們一群人聲勢浩大,而她孤身一人,瞬間有了種被孤立的感覺。陸旭沒把她曬在一旁,趙嶽去買票了,陸旭很自然的掏了她那份票錢,站在原地陪她。當她看見趙嶽心領神會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一個生存法則:極力去撇清別人已經預設接受的事實,往往只能達到越描越黑的效果。如果已經上了賊船,想方設法讓它漏水沉沒,也只不過是同歸於盡。
她不得不承認,沒有一個男孩子肯帶她來這麼奢侈而不切實際的遊樂場。即便花了將近二百塊買了昂貴的門票,每個專案後面的人仍排成“S”型,人頭攢動,差點犯了密集恐懼症。
排了將近一個小時的隊,好不容易到了建築物的入口處,抬頭一看,徹底絕望了。頭頂盤旋向上的樓梯上依舊擠滿了人。趙嶽垂頭喪氣的趴在鐵欄杆上,“看來只透過表面現象來進行推斷簡直大錯特錯,怪不得高中那個大餅臉的政治老師總強調要透過現象看本質。”
“我發現你的廢話不是一般的多。”席子墨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隨著人流的挪動往前走一些。
他們搶到了過山車前兩排的座位,她禮讓男同胞玩得盡興,向她這種無所謂的人理應坐在第二排。安全帶扣緊的聲音讓每個人的心都不由得開始緊張,瘋狂之旅即將開始。當車緩緩向前推進,雖然第二排的視野不如前面好,但並不妨礙她看見懸空的腳下,逐漸渺小的事物。
此刻,她很想說,如果失戀了痛不欲生,那就坐一次過山車吧。看不見別人,也找不到自己,只有絞碎的各種畫面不停在眼前切換。自己被丟擲又被拉回,大起又大落,太極致的刺激超過了掌控範圍,跟著挾持自己的東西所牽引的方向漂流,完全身不由己,最後又被送回了原點。猶如人生,經歷了悲歡離合,死不了就繼續活下去,快樂和悲傷始終無法左右命運。
在一波接一波的驚呼中,她知道了一件比人生哲理重要幾百倍的事。如果別人叫喊是因為興奮,她的聲音則被恐怖填滿,想必她是患有非常嚴重的恐高症。
轉了一圈下來,嗓子都要喊啞了,機器已經停下了,陸旭扶著她走下來,她覺得腳底像踩了一個皮球,周遭的一切還在晃,怎麼站也站不穩。她閉著眼走了很久,陸旭才為她找到了一把椅子坐下。
“你沒事吧?”待她稍稍好些,微微睜開眼,趙嶽正在探著頭觀察她的情況,手裡還拿著一個黃色的牛皮紙袋。
她順手接過來撐開口袋,心想,誰這麼懂我,還特意找來一個口袋給我吐。
趙嶽眼疾手快的搶回去,“不要這可不能吐。這是剛才路過門口的時候,工作人員給的紀念照片,我花了十塊錢才買過來的,看看你笑的多悲慘。”
接下來的活動,她統統選擇留守在地面上,手中的照片被風輕輕吹動,定格在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那樣真實。看著一群人歡天喜地被送上去,又灰頭土臉的跑下來。每個用迷幻色彩包裹著的專案,都像是一個小社會,漫長一生中的種種考驗。開始總免不了誘惑,滿懷期待的投身於此,真正體驗過才發覺想象和現實總有差距,於是便悻悻離開。
她只當一個平靜的看客,冷眼旁觀別人的各種情緒,不悲不喜。沒有切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