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親們,”大家展示著手中的空碗,祈鑑道,“現在大家可以相信醫官,相信朝廷了嗎?病患們的病情刻不容緩,請大家配合官府和醫官,儘快為你們的親人診治!”
臺下的百姓竊竊私語一番後便立刻有人帶著一位老人向戲臺擠過來,“大人,快救救我的父親”
差官立刻幫助來人將老人抬上戲臺。醫官望聞問切後確診為瘟疫,便即刻讓他服藥。其他人見試藥人和老人都安然無恙,而藥鍋裡的藥卻是有限的,便爭先恐後地擁擠過來,吵著嚷著要喝藥治病。
“先給我吧!我身上的紅斑已經兩天了!”
“先救救我的孩子吧,他已經快不行了”
知州大人一邊示意差官維持秩序,一邊道:“大家不要著急,今後每天我們都會在農莊為病患熬藥;醫官們也將在府衙前設診。這場瘟疫很快就會過去的!”
焦慮的百姓很快在差官們的組織下排成兩隊。祈鈞見此,欣喜一笑,走到祈鑑和玉安身邊道:“玉安妹妹真是神機妙算。這一對父子一帶頭,百姓們便都熱情高漲,唯恐落後了!”
玉安望著湧動的人群,笑道:“這多虧了二哥哥對百姓情緒節奏的準確把握,否則也未見得有這樣好的效果。”
見大家都安然無恙,祈鑑如釋重負地拍了拍祈鈞和玉安的肩膀道:“這次治水多虧了你們。”
玉安笑著搖搖頭,指著不遠處的漱雪道:“論起來,漱雪才是立了頭功。”
祈鑑欣慰地望著漱雪的背影。眼前的一切,也算是對得起她日夜的辛苦了。他無限感慨地嘆道:“咱們又能說誰的功勞大,誰的功勞小呢?即使是未能前來的子泫,付出的心血又豈是三言兩語能說盡的?只是子泫醒來後若知道我們給他下了昏睡藥,不知道會不會生氣呢!”
祈鈞看著玉安笑道:“子泫原本就是杞人憂天。現在玉安完完整整地站在這裡,他自然也就沒話可說了!”
趕回府邸已是下午。漱雪和玉安、祈鑑、祈鈞一起前去看望子泫,醫官和郎中則在知州的安排下分成兩隊,一隊前往農莊,一隊在府邸前為病患診治。
幾個人進府衙後苑時,子泫剛好衝出來和漱雪撞了個滿懷,子泫連忙抓住她問道:“玉安呢,她怎麼樣了?她在哪裡?”
漱雪正被他問得不知所措時,玉安已推門進來了。見她安然無恙地站在眼前,子泫原本焦慮的臉上有了慍色,哼了一聲便轉身回房去了。
祈鑑和祈鈞連忙跟上去道:“子泫,你就消消氣吧!這都是我們的主意。你看,現在外面的問題解決了,我們大家也都好好的,豈不是兩全其美嗎?”
子泫瞪了他們二人一眼,火氣已消了許多。但當他的目光遇上玉安後便迅速移開了,不肯與她說話。玉安知道他是氣她參與他們的騙局,忙哄他道:“我瞞著你是我不對,不過你受了傷也不告訴我,我們算不算是扯平了?”
子泫更生氣了,“這怎麼能一樣呢?你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玉安歪了歪頭,在他跟前蹲下道:“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很少見到玉安這般俏皮的模樣,子泫氣消了大半,這才肯正眼看她一眼,“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一切都很順利。見我們喝了藥一點問題也沒有後,百姓們肯喝藥了,醫官們正在外面忙活呢!”玉安心疼地看著他的傷口,“目前最不好的怕就是你了,快讓漱雪再好好給你看一看吧!”
子泫看了看漱雪,說:“那就勞煩漱雪妹妹了。”
漱雪靜靜地在他跟前坐下,一圈一圈退去他胳膊上的紗布後,觸目驚心的刀傷便裸露出來,一乍長的口子,血肉模糊。雖然漱雪的動作很輕,子泫還是滿頭大汗,想必疼得鑽心。
玉安將整個過程看在眼裡,她只覺得心像在被鈍刀凌遲一般疼痛,到了後來,那種疼痛的感覺慢慢變了,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被大鍋烹煮,騰騰的熱浪在胸腔彌散,她快不能呼吸了。
笙平不經意地一瞥,見玉安的眼神越來越迷離,急切地問:“公主,你怎麼了?”
她的話音未落,玉安便向後倒下,祈鑑疾步扶住她。中暑、中毒祈鑑率想到了各種可能的情況,立刻吩咐人關上了房門。
子泫見狀也顧不上胳膊上的傷了,一把推開漱雪的手便撲到床前,聲音也因擔憂而顫抖起來,“玉安,玉安,你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
祈鈞連忙勸子泫道:“子泫,你彆著急,漱雪之前就說了,健康人服藥後都會有兩三個時辰,甚至兩三天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