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定然無限悲涼,梅昭儀素來懂得這個道理。對不再年輕的妃嬪而言,承歡膝下的子女便是最好的籌碼。如果這丫頭能像正陽般溫柔懂事,或像瓔珞般俏皮可人該多好。
午睡醒來,小公主坐在梳妝檯前,笙平在為她梳頭。梅昭儀進屋後靜靜地從笙平手中接過梳子。小公主長長的頭髮披在肩上,乾枯略帶焦黃。梅昭儀為她抹了香膏頭油後,瑩白如玉的象牙梳齒緩緩從髮間滑過。
“你看,”她指著芙蓉銅鏡裡的小公主說,“姑娘家愛惜頭髮,要和愛惜容貌一樣。有了好的頭髮,才會變得漂亮,也才會被大家所喜歡。”
小公主看著鏡中的自己,默不做聲。
“你的眉、眼、鼻、唇,哪個生得不好?要是稍加修飾,也算得上國色天香。平日裡,你不要總悶在房裡,等天氣好的時候,可以去柔儀殿皇后那裡,或是清景殿的閔娘子那裡走動走動,和正陽公主、寶康公主說說話。在宮裡大家都是一家人,需要常常來往才夠親近。”
鏡子裡,小公主的目光從自己轉到了梅昭儀身上。她的唇角盈盈含笑,但那髮間往來的梳齒明顯快了許多。敏銳的觸覺是她天生的本事,木梳起落之間,她似乎聽到身後人一聲失望而擔憂的嘆息。
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著,陷入了重重迷惘。
梅昭儀走後,她便帶著黑鳥風箏出了門,穿過朱紫閣外面長長的迴廊和青森森的瘦竹叢,來到一個叫璃園的空地。這裡沒有障目的花木,是一個放風箏的好地方。風箏的斷骨她已經用細密的鮫紗白線纏好了,乍一看就像貼了膏藥的傷兵。
靠牆處有個土石砌成的小丘,上面稀疏種著三兩棵晚杏和一株鬱鬱蔥蔥的梧桐。小公主沿著鵝卵石鋪就的小徑爬上小山丘,舉起風箏,再從小丘上俯衝下來。不知是因為無風還是不得其法,反覆幾次後風箏都沒有飛起來。
風箏是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