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時間是明天白天,借陽光鎮壓裡面的怨靈,那樣找起來也方便點。
可似乎這個地方里面的東西並不準備放過他們。
到了深夜的時候,馬南北也不進帳蓬裡睡覺。他用一根樹枝在營地附近歪歪曲曲地畫了個圈,然後以指當刀。幾指削將下去,便把樹枝一頭削尖,再往地上一插,便坐在營地的篝火前閉目假寐。他那一圈一插大有章,這是布在營地附近的一個簡單結界。
結界的作用一個是示警,另外一個則是防止煞氣衝撞進來。否則在這個陰森的地方,哪怕是在村外,到處都有煞氣衝撞,想睡個安穩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到了月上天時,一個隊員從帳蓬裡出來,看到馬南北時還打了聲招呼,說要去小解。
馬南北讓他別去遠,他答應了。但過了5分鐘還沒見人回來,馬南北就知道出事了。他當即叫醒了草燈和尚,讓他看著營地,自己則向隊員消失的方向搜尋過去。地面上出現一行腳印,腳印本來是朝一塊山石走去,卻突然拐了個彎,直直朝荒村的方向而去。
營地之時響起了草燈和尚的暴喝,這股喝聲如同七月夏雷,又隱帶著無上金剛卻邪之力。馬南北知道那是草燈以佛門獅子吼的功夫喝出來的聲音,通常用來喚醒撞邪的人。他心裡一沉,連忙趕回營地,就撞上心急如焚的解紅。
原來是青木走進荒村了。
在馬南北走後,青木也跟著從帳蓬裡出來。草燈和尚問了他幾句,見他末答便去捉他的手。一觸之下,只覺青木的面板如同鋼鐵般冰冷堅硬。再看青木,臉孔扭曲,一付凶神惡煞的模樣,偏是閉著眼睛,全然是一付撞邪的樣子。草燈和尚立刻來了聲獅子吼,青木像觸電似的彈了幾下。然後轉頭朝和尚一聲冷笑,就瘋了似的向荒村跑了進去。
看這樣子,跑進荒村的那兩人連今晚也不知道熬不熬得過,馬南北當即決定進村救人。於是解紅和草燈一同前往,至於那些探險隊的人,馬南北則堅決讓他們留下,哪怕老羅堅持他們也要進村搜救。
這已經不是普通人能夠插手的事了。
在離開營地的時候,馬南北向南面一個方向看了眼。他默默不語,隨後帶著兩人進入了村子。在他剛才視線落下的地方,本來應該豎在地上的樹枝已經倒下了,這說明結界被破。
村子估計有好幾百年的歷史,這裡面的建築看上去都是晚清時代的風格。但村子的格局簡直糟透了,村裡的房子幾乎不講究什麼朝向,而且全無規律。東佔一屋,西佔一樓的,讓村子裡的道路也歪歪曲曲,形如迷宮一般。房子基本上已經倒塌,要不就長滿了野草。
深夜的此刻,月光清冷,長草悽悽,一付陰森的模樣。
更要命的是,整個村子一點聲音也沒有。
這是十分不正常的事,要知道這是在野外,卻連一點蟲鳴鳥聲都沒有。解紅叫著青木的名字,聲音在村子間迴盪。不斷迴響,透著一股詭異的感覺。當到最後幾句回聲的時候,那聲音變得嘶啞沙沉,有點不像解紅的叫聲,反而像是什麼東西把叫聲續上幾句。
叫了幾聲,解紅也不敢再叫了,生怕把什麼東西引來。
經過一間半塌的土屋時,解紅突然叫了聲“青木先生”,然後就跑了進去。馬南北看去的時候,解紅已經消失在屋子裡。怕她有失,馬南北連忙跟上。進屋後拐過玄關,後頭則是個小院。小院鋪著大塊的石磚,院子和正屋裡早長滿了雜草。
雜草幾有人高,馬南北看到前面草群翻動,解紅似是追了上去。馬南北連忙喝道:“別進去!”
可解紅充耳不聞,轉眼已經消失。馬南北穿過小院來到正屋時,猛的從屋子裡飄出一道白影。他立刻站定,細看,卻是條綁在橫樑上的白絹。整個房子充斥著一股淡淡的臭味,聞著極不舒服。馬南北叫了幾聲解紅的名字,末答,他一顆心直往下沉。
門外響起草燈的叫聲,馬南北只好先退出去。和尚往前面一指,卻是不遠處的地面躺著個人。兩人走近一看,是之前走進來的那個探險隊員。馬南北在他鼻間一探,還有呼吸,又按了他的人。這隊員悠悠醒來,一看自己竟來到村裡,頓時臉都綠了。
據他說本來是要去小解的,可走到半路迷迷糊糊聽到有個聲音叫他過去,他就稀裡糊塗地跟著走。至於後面的事,就記不住了。馬南北讓草燈和尚陪這人先去營地,他自己則去找解紅。
草燈兩人走後,馬南北也不急著找人。他已經隱隱感到這個地方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結界被破,探險隊員和青木先後撞邪。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前面那兩人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