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思思看著自己被握緊的手,她吃吃地笑起來並靠得更緊了。幾乎大半個身子挨在馬小寶的身上,她輕輕地說:“可別告訴我,你連那種事也沒做過。”
“還真是讓姐姐說對了,我空有一套理論,卻未曾實踐過。”馬小寶苦笑道。
楊思思哈哈大笑起來,即使是那麼肆意地笑著,也透著濃得化不開的媚。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她大膽地跨坐到馬小寶的腿上,捧著他的臉道:“想不到你還是個青頭。好吧,今晚就讓姐姐教教你,如何做一個真正的男人。”
“姐姐請指教。”
“那麼第一課,從哪裡教起好呢?”露出思索的表情,片刻後楊思思道:“就從接吻開始吧。”
說著,她漸漸低下頭來。那嬌豔如同桃花般的雙唇逐漸在馬小寶眼擴大,直到,馬小寶伸手按住她的嘴巴。
本來閉著眼睛的楊思思,不解地張開了美目,卻聽馬小寶冷冷說道:“誰要親你那張萬人嘗的臭嘴。”
“禍鬥,還不撕了這玩意!”
馬小寶大喝,他一手按著楊思思的嘴,另一手則捉住她一雙小手。本來還是情人間纏綿的畫面,下一刻卻變成了動輒分出生死的險惡場景。禍鬥跨空而來,魔狼化作一團黑焰撲了過來,狼吻大張,一把咬在了楊思思的左肩!
楊思思臉孔立時變得猙獰且模糊起來,只見她化作一縷青煙,脫出狼吻,再飄飛到客廳央現出身形時,卻已經穿上了肖偉業臨死前見過的唐裝襦裙來。她一現出原形,什麼兩房一廳的公寓立時煙消雲散。
嵌瓷的牆壁和鋪著木地板的地面如同化開的墨畫般次第消失,露出了不曾粉刷且粗糙的牆壁地面來。簡約雅緻的玻璃茶桌變成了一張破木凳,盛著紅酒的高腳杯變成一個破損的瓷碗。碗裡倒還裝著豔紅的液體,可從散的腥味來看,那絕對不是什麼88年的拉菲紅酒。
當燈光完全消失外,才有窗外的路燈燈光投進來一道光亮,微微照亮這處不知位於何處的爛尾樓其一個單元。那什麼公寓美酒全是幻術,如今隨著楊思思現出原形,所有美好的東西皆顯露出其醜陋的本質來。就像楊思思一般,前一秒還是風情萬種的性感女人,這一刻卻是張牙舞爪的惡鬼。
馬小寶早離開那張由一堆破紙箱幻化出來的沙,他和禍鬥肩而立,眼神冷峻地盯著楊思思這隻豔鬼。
楊思思冷然道:“你什麼時候識破我的?”
“打第一眼看到你開始我就知道你是什麼鬼東西了。”馬小寶諷刺地笑著,並伸手點點自己一雙眼珠道:“知道什麼叫天生靈眼,你們這套迷惑人心的東西根本對我起不了作用的!”
“天生靈眼?”楊思思倒抽一口涼氣,擁有這種天賦的人幾乎是她這種鬼怪的剋星。惡鬼為了迷惑人心,通常都是以最無害的形象出現,把獵物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一步步引向死亡。可如果一開始就被人識破,那自然是輸多勝少的局面。
在夜場裡馬小寶看到她的時候,就一眼識破了她的身份。所以馬小寶才搶在沈思遠前和楊思思搭訕,可憐楊思思卻誤以為馬小寶已經上勾。當她誤以為獵物上門時,卻不知道自己才是獵物。
“說,你究竟是什麼來頭?是不是那算命先生的護法邪靈?”馬小寶喝道。
楊思思在最初的驚愕過去後,又恢復了那顛倒眾生的姿態。她嫣然一笑,說:“你越想知道,我偏不告訴你。就像你們男人,得不到的女人永遠是最好的。你們越想得到,我越要叫你們心癢難耐。”
“少說大話!要不是禍鬥最近有點老年痴呆,行動沒以前那麼利索。否則現在,你至少也是個魂魄不全的格局。我勸你快點如實招來,要不我要放狗咬你了!”
馬小寶威脅道,旁邊禍鬥咆哮了起來:“混帳,你說誰老年痴呆!”
趁魔狼視線轉移的瞬間,楊思思尖嘯一聲,雙手朝前平平推出。室內憑空颳起一陣陰風,吹得大小物件一股腦朝馬小寶和禍鬥撞去。
馬小寶躲開一張凳子,讓過幾片木板。要往前衝,一大根鋼管打著轉朝他當面掃來。他連忙撲倒在地,再爬起來時,只見楊思思已經飄出門去。
“追!”馬小寶大叫,要讓這女鬼跑了,天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捉住她。
當下便和禍鬥往門外追去,可一腳才剛踏出大門,馬小寶卻泛起一種穿過水幕般的感覺,只覺全身涼嗖嗖的。等腳後跟落地,他驚呆了。禍鬥同樣停住了腳步,一人一狼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場面。
那爛尾樓的場景消失了,他和禍鬥彷彿亂入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