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部分(3 / 4)

是滋味?”她兩次有喜,都不曾如淑妃一般,要人百般照拂。

虞紹筠裝糊塗:“臣妾愚昧,不知皇上是指何事?”

鍾離燁無聲地笑了笑,岔開話題:“過兩日,我要離宮一段時日。”

“是麼?”虞紹筠對這訊息無動於衷,“皇上在外可要保重龍體。”

鍾離燁的笑意一點一點隱沒,卻還是柔聲嗯了一聲。

是從何時開始,他們之間沒了一度的親密無間,言語沒了隨心而生的親暱。是他不得不讓別的嬪妃侍寢的時候,還是他開始恩寵淑妃的時候?是他開始重用秦安槐的時候,還是他對秦、虞兩家的忌憚不相伯仲的時候?

不論是為何,她如今是有著最顯赫家世的母儀天下之人,不再只是他的女人。

他並不是對此失望,他理解,只是有些失落。先一步讓她疲憊心寒的是他,他明白,卻無從更改、慰藉,挽回就更是奢望了。

他是九五之尊,女人、深情,只是生涯中一部分,得之是幸,不得是命。曾盡過全力善待她,且打算一直善待她,已是極限。

沉默之後,鍾離燁出聲道:“母后要我給唐鴻笑、井之然賜婚,這件事你覺得妥當麼?”

虞紹筠稍一沉吟,不帶情緒地回道:“關乎前朝官員之事,哪裡是臣妾能夠置評的事?”

鍾離燁微微笑了,就知道她會給出這樣怎麼都不出錯的回應,便又道:“唐鴻笑休妻之後一直未娶,不是沒人與我說過他的閒話。”

能是什麼閒話?虞紹筠自然一清二楚,卻是笑著轉身,面對著他,“是什麼閒話?皇上不妨與臣妾說說。”

鍾離燁直言相告:“有人說,他一直不能忘懷當年有過婚約的那名女子。”

虞紹筠不以為然地一笑,“是因此,皇上才要給唐大人賜婚?”

“這倒不是。”鍾離燁語聲頓了頓,忽然話鋒一轉,“說起來,井家與虞家是世交,算是一家人。若是唐鴻笑與井家結親,虞家在朝堂的根基就更穩固了。”

虞紹筠心頭冷笑連連。虞家在朝堂的根基穩固,在他心裡甚至是過於穩固了——不是如今的他願意見到的情形,甚至於,是他為之不安的情形。若非因此,他也不會來與她說這件事,探她的口風。她心中不屑,面上卻是顯得不安,“臣妾雖然愚昧,卻也明白皇上諸多不易之處。此事,皇上還是慎重考慮些時日吧?”

“我真正的苦惱之處,也不是賜婚這樁事。”鍾離燁笑得有些苦澀,說著話坐起身來,“我留在這裡,反倒讓你不能安心歇息。我回養心殿去。”之後給她掖了掖被角,“不必管我。”

虞紹筠漾出個感激的笑,緩緩闔了眼簾。聽聞他穿戴齊整、緩步離去之後,笑容中多了一份輕嘲。等著看笑話的時候,不免有些同情井之然——又一個不知不覺就落入人算計之中的女孩,與當初的她一樣。

**

賜婚聖旨送至唐鴻笑府中的同時,康王進到宮中,求見太后。

康王是鍾離燁胞弟、曾經的十皇子。他見到太后,便開始萬般委屈地訴苦,說他去年臘月屢次聽聞井之然的美貌,便決意求娶,怎奈那時已到了年節,因為看著太后、皇上繁忙,才沒有進宮請皇上賜婚。誰知道,卻在今日聽說了井之然要被賜婚給唐鴻笑的事,情急之下,便進宮求太后收回成命。

太后聽了,訝然不已。這事情的起因,真就是她一番好心。

她知道唐鴻笑回京至今也不曾將親人接至府中,只命人將俸祿送到家鄉,緩解親人窘迫的境地。親人不在身邊,唐鴻笑又是除了修書什麼事都不理會,自然沒人幫忙張羅婚事。她固然覺得他先前品行不端,可到了今時今日,便覺得再大的錯也可以原諒了,這才與鍾離燁商量賜婚之事。

她當然清楚井家與虞家的交情,卻更清楚虞紹衡與唐鴻笑永無可能成為同黨——她活了半生,看人看得是性情,而鍾離燁還年輕,又身在皇位,便會生出看似有道理實則沒必要的顧忌。她懶得解釋這些,只是堅持。

鍾離燁權衡之後,還是服從母命,親自賜婚。

怎麼也沒想到,康王早已看中了井之然。

太后撫額嘆息:“這等事你怎麼不早與哀家說?去年秋日,哀家商量著你娶妻,說了幾個人你都不肯答應,怎麼到冬日就有了意中人?”

康王比太后更無奈,“母后,這等事豈是能預料的?”

“是這麼回事,可眼下又能怎樣?賜婚旨意已經下令,難不成哀家與你皇兄還要為了你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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