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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我說你怎麼又起來了呢?我不是讓你在一邊休息嗎?”
當顧念兮那邊坐車前往醫院的時候,郊區某處廢棄房屋裡,女人靠著窗外的那點光瞅見了男人又坐了起來,便唸叨著。
“我起來給你打打下手。蘇小妞,你去一邊歇息一下,這邊我來!”說這話的時候,男人打算從女人的手術上奪過那手術刀。
可被女人一轉,他撲了個空。
“嘰歪個什麼呢?本宮做事也需要你這賤蹄子念念叨叨個什麼勁兒?給本宮滾一邊去,省得礙著眼!”
蘇小妞就是這樣的德行。
就算兩人都處於泥潭中,她在嘴巴上仍想著要佔領有利於心裡發展的地位。
若是和她不熟悉的人,肯定要因為她剛剛這幾句話而冒火。
可凌二爺早已熟悉了這二貨的嘴巴,壓根就不將她當成一回事。
手一扳,凌二爺直接繞到了另一邊,將蘇小妞手上的刀子搶了過去。
那動作乾淨利落,不拖泥帶水,乍一看你還以為這男人應該是什麼好萊塢的特技演員。
“拿來”
他奪過蘇悠悠手上的刀子之後,就開始鑿著早上發現的那個老鼠洞。
洞口,其實已經被蘇小妞鑿的大了好些。
可蘇小妞是女人,力氣必然有限。
這鑿了大半天,都沒有他這兩下子鑿出的泥土多。
男人挽起了袖口趴在地上做這些的時候,蘇小妞的眼眶有些熱。
其實,這男人可不是什麼特技演員。
他現在身上還有傷口。
傷口長期沒有得到處理,還有些化膿。
雖然她先前又給他稍稍處理了一下。
可在沒有任何消毒的情況下,你以為那傷口真的就此好了?
那,就太異想天開了!
雖然處理了一些,但現在的凌二爺仍舊還發著燒。
炎症,還沒有褪下。
要是情況繼續惡化下去的話,估計要發展到截肢。
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個男人卻還是親自動手。
其實蘇悠悠知道,他這麼做可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她蘇悠悠!
沒有她在的時候,他一個人就在這裡等死。
但因為她來了,他不希望她也死在這樣的鬼地方,所以拼死他也想著要將她給送走。
如今在這裡鑿洞,也是絕處逢生的辦法。
不過到底還是個病患,砸了幾下,凌二爺就累的氣喘吁吁。
如果光線亮一些的話,你還能看到這個男人的頭頂上現在都是細細密密的汗水。
這,不是熱出來的。
而是,痛出來的。
可在蘇小妞的面前,凌二爺從來不想讓自己露出脆弱的一面。
所以,即便是痛,這個男人也是咬著牙忍著。
看著這個男人緊繃的背影,還有他時不時繃緊的身子,蘇小妞就算不用他親口跟她說也知道,現在的他真的很痛。
她好歹是個醫生,比他更清楚他現在的傷情。
看著他再度伸手,蘇悠悠不說二話就將他手上的手術刀給剁了過去。
“去去去,什麼德行?本宮要靠自己的力量出去,你少在這邊礙著本宮辦事!”
明明本意是關心,可嘴上卻絕口不提。
這,便是蘇悠悠。
說完了這話,蘇小妞便自行趴著鑿洞。
很快,黑夜又降臨。
吃掉了今天那人送來的最後一口飯菜,兩人又靠在牆角的位置。
天黑了,看不清情況,這時候壓根不適合鑿洞。至於凌二爺身上僅存的那個打火機,早在蘇小妞給他手術的時候,點了火又將打火機的儲存液體的那一塊給砸開,燒著這個房間裡的幾個廢棄桌椅充當照明用的物體的時候用光了。
現在,唯有黑暗,如影隨形的陪伴著他們。
“蘇小妞,你要是冷的話,我不介意你靠在我的肩膀上!”
黑暗中,凌二爺的黑眸蹭亮蹭亮的。
雖然這段時間他們同處在一個黑屋子裡。可蘇小妞不管吃也好睡也好,都在他的半尺之外。唯有遇到老鼠的時候,蘇小妞會揪著他的袖子哼哼唧唧的叫器著她的害怕。
可一個女人,在這樣的黑暗中真的不會害怕麼?
凌二爺知道,其實蘇小妞現在害怕的要死。
只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