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獨特。
至少在她心裡,如是。
餘非回頭看她,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然後他雙手插袋慢慢的前進,像是故意沒搭理她。
她瞪了他背影一眼,還是跟了上去。
他走路一向很慢,慢悠悠的步伐,慢悠悠的笑容,循序漸進的處事方式,一點一滴的滲透。過了會他開口道,“你昨天沒贏。”
“我也沒輸。”常笑忿然,那傢伙怎麼也跑了四十八圈,今天不癱瘓也是個半殘廢,不是誰都有她這身子骨,還有閒情逸致陪他散步。
完了想了想又問,“欸,你知道昨天的事?”
“笨蛋。”
笨蛋才陪著他一起跑。她自覺的把那兩字轉化為他想轉達的意思,癟癟嘴道,“不跑他以為我吃素長大的!”接著走向一旁的校道上長木凳,一屁股坐下,大咧咧地將兩腿分開放直,小心的壓了壓,然後皺眉倒抽氣,嘶腿好酸。
餘非站在一旁看著她毫無女性自覺的姿勢,也未表示反對,而是慢慢走到她身邊坐下,突然語鋒一轉,“什麼感覺?”
“什麼什麼感覺?”常笑雙臂一展,搭在靠背上人往後一倚,吁了口氣望著他,一副不明所以的納悶模樣。
他看看她,一雙清水翦眸,黑白分明。
只見他突然的、又慢慢地俯身下來,輕輕在她臉頰上印下一吻,接著緩緩離開,悠悠地道,“被親一下,是什麼感覺。”
哦,季曉桐親的那一下。
她眨了眨眼,聳聳肩,很平靜地回答,“沒什麼感覺。”
卻是由始至終沒有再看他一眼。
又坐了一會。
常笑腦子裡,開始不自覺回憶了那個“輕輕地”觸感。
明明輕輕的,卻彷彿能清楚的勾勒出他唇瓣的輪廓憶起那柔軟的,那暖暖的溫度
她漸漸從沒什麼感覺變成好像有點感覺,然後變啊變的,突然整個人跳離椅子,又因肌肉痠痛引致彈起的動作有些扭曲
媽的,搞半天她剛剛烤了老久的鹽酥雞,居然是麻辣口味的。
“痛痛痛”她咧嘴痛苦的嚷嚷了兩句,依舊沒敢看餘非,而是揉大腿扶柳腰,繞首弄姿一顛一簸地跑了。
難怪他一開始是約她出來鍛鍊身體的。連心臟都給折騰了。
餘非沒追。
他淡淡地睨著她跑遠的身影,靠在椅子上闔上眼睛,輕輕勾唇說了句,“活該”
養了這麼久,居然被別人給親了。
常笑第二次晚上睡不著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滿腦子都是餘非。
以往寫小說,她頂多就寫到一點,然後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一覺到天明。如今親身體驗,才知道躺著睡不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