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年先生,可以告訴我打算去哪兒嗎?」
翔彩突然無端端地問了一句。
「西地,或者說歐洲。」
沈洛年看翔彩的神色有點古怪,頓了頓說:「怎麼了?」
「真是古怪。」
翔彩搖搖頭說:「從與洛年先生碰面開始,之後的對話,就十分耳熟好像和洛年先生曾在哪兒有過類似的對話,應該沒有吧?」
「我也沒印象。」
沈洛年想想一笑說:「這種感覺,似乎叫『既視感』?」
「有這種特別的稱呼嗎?」
翔彩有點意外地說:「原來人類很常這樣?」
「我聽說過別人有。」
沈洛年說:「自己是沒這經驗。」
翔彩沉吟說:「我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不用在意。」
沈洛年笑說:「大概只是巧合。」
「也是。」
翔彩不再提此事,頓了頓說:「洛年先生去西地,有什麼寓鼠族幫得上忙的地方嗎?」
自己是去偷東西,可不能把寓鼠一族牽扯進去。沈洛年搖搖頭說:「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
翔彩點頭說:「那麼我送洛年先生一程。」
這倒無所謂,沈洛年當下和翔彩並肩飛行,一人一鼠飛出噩盡島後,翔彩才向沈洛年告別。之後沈洛年一個人往西急行,照著輕疾的指示,花了近十個小時,終於接近了目標的應龍寶庫。
到了一定距離內,沈洛年也感受到那門戶發出的妖炁,不過奇怪的是,那兒似乎還有別的妖炁,雖然十分微弱,不像應龍炁息,但沈洛年還是提高警覺,把凱布利縮小到雙足寬,速度放慢,往那兒慢慢飄。
◇◇◇◇這是個由河水切出來的深山幽谷,一條小溪在谷中蜿蜒而過,轉折間匯成一池清潭。潭面輕霧騰動、湖水青碧,周圍群蝶撲翼、鳥鳴啁啾,還有大片綻放著初春綠意的古老針葉林與油青綠地。一入谷中,一股清新芬芳立時透入鼻息,讓人胸懷為之一暢。
挺久沒這種感受了噩盡島上多半是怪里怪氣的妖炁植物,一般動物也少,幾乎找不到這種景象,等待懷真的幾年,倒也可以考慮留在這種地方過日子,比那光禿禿的宇定高原可好多了沈洛年一時之間,幾乎忘了自己原來的目的。
過了好片刻,遠方傳來一聲類似爆竹的輕響,把沈洛年喚回神,那聲音正是來自寶庫門戶附近。沈洛年頗有點訝異,他收起凱布利,悄然點地,沿著溪谷,朝那方向飄去。
這亙古無人跡的山林,自然沒有所謂的道路,沈洛年在草上飄掠,又過了一公里餘,遠遠已能從林間看到一扇大約三公尺高的金色巨大門戶。
大概是上次的一半大小?不過金色的門戶沈洛年頗有點失望,門戶的模樣可以顯露主人的喜好,若這兒的主人只對黃金有興趣,裡面恐怕沒什麼自己用得著的東西。
又飄近了些,沈洛年繞過林木遮掩,往門戶那端看,卻不禁直了眼睛。
那兒站著兩個稍嫌矮胖、妖炁孱弱的妖怪。那妖怪的腦袋半截鼠頭、半截人臉,彷彿鼻子以上戴著怪鼠面具一般;兩妖都赤著腳,腳掌比正常人大了不少,更特殊的是,他們居然穿著人類的襯衫、西褲,屁股上還挖洞露出一條長尾。
那兩個妖怪身旁的金色門戶上,吸附著十幾個類似吸盤的古怪東西。吸盤另一端,十餘條藤狀物連結在一個圓滾滾、半人高的古怪妖物上,隨著時間過去,那妖物逐漸膨脹,突然砰地一聲,頂端開了一個口,一股妖炁往空中衝出,消散無蹤,而那聲響,正是剛剛沈洛年聽到的聲音。
那是怎麼回事?沈洛年感應著妖炁流動,發現那些吸盤似乎正緩緩地吸化著門戶的妖炁,再從那圓球彙集釋放,而隨著時間過去,門戶的妖炁也正緩緩地減少。
這兩隻妖怪強度只和毛族人差不多吧?沈洛年低聲問:「這是什麼妖怪?」
「納金族或稱納金人。」
輕疾說:「嗜好收集金珠寶物,社會觀和人類相似,也有各自的普通名字,在妖族中並不受歡迎。」
「收集金珠莫非也是小偷?」
沈洛年說。
「也許吧。」
輕疾說。
遇到同行了?沈洛年一轉念說:「那個吸盤妖怪呢?」
「是新的精獸。」
輕疾說:「名稱與功效知道的人很少,不算一般常識。」
就算輕疾不說,沈洛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