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1 / 4)

好容易回稟完了,承喜早已口乾舌燥,卻是靜候良久不見回應,忍不住偷眼瞄向座上之人,恰見方瑾於沉思中驟然一笑,抬腕飲盡盞中的冷茶,撂下茶盞起身負手踱步上前,垂眸瞰睨道:“說完了?”

“是,小的說完了。”承喜聲音有些顫抖地回答道:方瑾的目光和語聲並不冷,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沒有什麼遺漏?”方瑾的語氣極淡,令人聽不出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沒有了。”承喜毫無底氣地回應著,九月中的天氣,腦門上的冷汗卻是一層層地冒出來。

“嗯。”方瑾慢慢度步到承喜的身後緩緩地道:“你既出謀挑唆,想來也非無端,若說溜鬚拍馬討好東主,也沒必要到這個分上。”盯著他背影的雙眸一眯道:“說吧,你與那劉如磬有何恩怨過節?”

“這個”承喜甫一躊躇,立刻收到杜重山和杜輝凌厲的警告眼神,只得硬著頭皮道:“小的原就是監管這府裡養馬之事,那劉如磬進府之後,小的便被派到老夫人院裡打雜,月錢和各種用度都少了很多,小的一時不忿,便懷恨在心”

方瑾微微頷首,知道他所言不虛,卻忽然輕笑一聲道:“依本官看,你還是漏說了一句至關重要的話。”

承喜一怔之間,方瑾已然自背後俯身至他耳畔低語了幾聲,承喜聞言悚然一驚,惶懼回首道:“小的沒有”

“你有!”方瑾語聲冰冷地截斷他的話,霍然直身走回座上,提袍坐下,語氣又淡漠下來道:“本官明日重審此案,說與不說只在你一人之口,你可以讓杜家滿門陪你一起去死,也可以保住杜家,同時給自己留一條生路。”

此言一出,不僅承喜駭然,連杜重山和杜輝亦不覺失色相望,杜重山一時慌了神,脫口道:“那章裁縫一家確實並非犬子動的手,乃是家下們失手”話未說完,方瑾已是哂然打斷道:“章裁縫一案事小。”他垂眸逼視著地上跪的承喜沉沉地道:“你們這一次惹上的,才是一個天大的麻煩。”

承喜早被他森森的眸光嚇得瑟瑟而抖,此刻又聽見“天大的麻煩”五字,頓時張皇失措,連連叩首,直叫“大人饒命”。

杜重山也是六神無主,提袍跪地道:“還請方大人垂憐相救,我杜家老小結草銜環沒齒以報!”

方瑾略顯不耐地輕嘆一聲道:“該想的法子我也都替你們想了,要不要照著做,反正還有一晚上的時間考慮,至於能不能救得了,可只有憑造化了。沒辦法,誰讓你們惹的是那兩個人?說句不好聽的話,這其中一個,是本官我都不敢惹、也不想惹的人。”

杜重山倒抽一口冷氣,臉色慘白,抖著唇還想問那劉如磬的來歷,方瑾卻已淡淡地道:“事已至此,姻伯與其痴纏在那二人的身份上,不如好好求求承喜,畢竟,這一家老小的性命可都在他的嘴裡。”抬眸見杜重山仍舊遲疑無措,他遂挑眉道:“本官有些話想單獨問一問杜輝,未知姻伯可否行個方便?”話雖是相詢,語氣裡卻是絲毫不容反對。

杜重山看了一眼杜輝,只得起身帶上承喜唯唯告退出堂。

待二人掩門離去,杜輝才上前兩步躬身道:“未知大人何事可容小人稍效犬馬?”

第63章 第二十一章 言危意險耐沉吟(中)

方瑾卻不答話,上下審視了一番,見他依舊沉穩不驚,眸底已有了絲讚賞之色,這才緩緩開口道:“就說說本官想聽的話吧。”

杜輝小眼中精光一閃,略加思索方才娓娓言道:“這一男一女最初只是在官道上偶遇的,看起來似是自北向南而行,那個劉如磬對馬匹的調養駕輕就熟,隨口說來如數家珍,小人見他二人氣度不凡,又念及家老爺嗜愛良駒卻苦於無人善加打理,因此才出言相請,那個劉如磬似是甚為清傲,於銀錢之事好象並不在意,不過,對他的娘子倒是甚為疼愛珍寵,小人將月錢開到了每月五兩,他才應下這份差事。”

方瑾微哂地道:“五兩紋銀請一個馬倌?你出手倒還真是不小呵。”

杜輝欠身含笑接著道:“不過,小人看得出來,他絕不是為了這區區五兩紋銀動心,而他的娘子非但了無喜色,眉宇之間反是諸多不安,彷彿她丈夫並非謀了個天大的美差,倒是受了什麼冤屈恥辱一般。”說著,他停聲覷向方瑾。

見方瑾略顯釋然地抬了抬下頜,示意他繼續說,杜輝才接著道:“小人當時就覺得十分納罕,於是,便暗自留心。回府之後略作安排,便命承福領他二人前去馬廄,因這園中道路複雜花石繁多,故而擔心他們貪看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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