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浪蕩煙花的手,而今,卻只是展轉在碗碟和抹布之間,非但不能周全自己的女人,反而要靠她來挺身迴護
劉珩忽然狠狠地握起雙拳,努力不讓心頭湧動著的那股滾燙的熱流衝入眼眶:如此熟悉的無力感,從何時開始的?五歲?十七歲?還是二十七歲?
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強大了,可以為人夫、為人父,可以擔負起自己所承諾的一切,卻原來他依然還是那個軟弱無能到需要女人照拂維護的劉珩!
隨著雙拳越來越重的緊握,劉珩的指節發出格格的輕響,然而淪陷於自傷自餒的人卻絲毫未覺疼痛。
“官人。”
一聲幽微的低喚自身後傳來,令劉珩陡然一震,暖暖的音色將他從紛亂的苦痛中拯救出來。
第74章 第二十五章 稚孺傷自鬱積來(上)
“官人?”
愣怔片刻,楊柳風的聲音再次從他身後傳來,這一次,劉珩聽得真切:她確實是在喚他!
驀然回首,他迎上抬望的春水:雖然她也曾在人前稱他為“官人”,但私下獨處仍只喚他“珩”,他也曾經無數次想象她能如村裡那些小媳婦一般甜甜地喚上一聲“官人”,只是,他卻不能提——連這夫妻的身份都是名不正言不順,他有什麼資格要求她以夫相喚?
水眸中帶著微微的憂傷、微微的憐惜、微微的不安,靜靜地探詢著劉珩的雙瞳深處,彷彿可以洞透他極力隱藏的情緒。
“怎麼又醒了?”劉珩勉強一笑,不想讓她看出心底的感傷,於是重新倚上床頭,將伊人輕輕攬過,愛憐地撫著青絲。
楊柳風卻是努力抬起螓首,淺笑著再度低喚道:“官人。”
是“官人”,不是“王爺”、不是“恩客”,甚至,也不是“珩”,這樣濃稠溫軟的兩個字驅散了自責和苦痛:她總是可以適時地療他心頭的傷,總是可以輕易地解他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