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融融。
他含笑揚起手中的竹蜻蜓柔聲道:“你做的?”
“回稟官家,是奴婢”蕊兒驟然噤聲:一隻略有薄繭的手指已經輕輕點在她的朱唇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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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祁奚:字黃羊。大約出生於公元前620年,即晉靈公元年;卒於公元前545年,即晉平公十三年。是春秋中葉晉國的著名大夫以“內舉不闢親,外舉不闢仇”,為國舉薦賢臣良仕而飲譽天下,名傳青史。所謂祁奚,本是晉國公族,姬姓,乃晉獻公詭諸的四世玄孫。其父高梁伯亦史冊有名,他的本名似應叫做高梁奚。但因其采地(食邑)封在祁邑,所以,以地名為氏,史稱祁奚。
'2'官家:古代對皇帝的稱呼。話說,唐、宋的皇帝自稱朕,第二人稱宮內用官家,臣僚用陛下(一般比較鄭重的場合),第三人稱可用官家、主上和聖上。
第49章 第十六章 幽涼禁闈暗宣威(下)
“不許叫官家,”劉羽聲音微澀地道:“叫我阿羽。”
唇上的指帶著火熱的陌生溫度,卻已不覺令蕊兒芳心怦然嬌軀輕顫。
“嗯。”她羞赧的一聲低應,卻似已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說吧。”劉羽移開手。
蕊兒緩緩抬眸:還是那個她念念不能相離的人嗎?數月不見他消瘦了很多,但那樣熠熠垂望的眸,如此熟悉卻又陌生,就連璀璨的龍袍也不能與之媲美。可是,為什麼,她的心頭卻只有深深的痛?那麼明亮的雙眸,卻掩飾不了他的憔悴,那麼挺拔的身影,卻隱藏不了他的孤獨。就這樣怔怔地看著,淚光已不覺閃爍。
“阿羽,你瘦了。”說著,她不自覺地抬手疼惜地輕撫上他的臉頰。
片刻,蕊兒才驀地驚覺失禮,連忙欲收手,卻被一雙強勁的手臂擁入那絢爛的懷抱。
熾烈的陽剛氣息瞬間攫奪了她的呼吸,堅實的胸膛卻給了她無比的安穩感覺,只是,雙頰滾燙,一顆心兒如重鼓疾槌,蕊兒失措地掙扎著想要逃離。
“官”她剛剛啟唇就被如火的熾吻擄去了聲音,身子一顫忘記了抵抗,只是暈眩地憑附在他懷中,任由他越來越深地索取,魂魄飄忽如在雲端。
劉羽忽然移開那雙纏綿糾結的唇舌,怔怔地看著蕊兒:她疼惜的眸光、溫柔的撫觸,竟然這樣毫無預警地衝破了他的心堤,那一刻,他是真的想愛她、想吻她,想去溫暖那顆同樣孤涼的心靈。可是,那雙唇的綿軟觸感,為什麼會如此熟悉?彷彿夜夜夢中的那一雙,她的青澀並不是令他淪陷的原因,真正令他情不自禁越吻越深的,是腦海中反覆飄過的那幽波浮動中蒼白柔弱的唇瓣!
蕊兒凝睇著他複雜幽深的雙眸,感覺唇上的火熱一點點消退,她狠狠咬了咬唇,垂下頭去,再次用力絞著手中的帕子。
貝齒嵌入猶自微腫的朱唇,留下一排深深的傷痕,劉羽心頭一痛,終於輕嘆一聲,再度將她摟入懷中,半晌,才揚聲道:“傳朕口諭:宮女秋蕊兒,今晚賜浴環碧池。”
內侍遙遙應諾,蕊兒卻是嬌羞垂首:雖然入宮不久,但日日閒暇無事與眾宮女調笑相談,多少也知道了些宮闈之矩,後宮之中,皇帝賜浴從來就只有一個意思——侍寢,而環碧池就在這睿思宮中宣和殿後,由來都是帝王或皇后才得使用的,今日他竟開口相賜,殊寵厚遇自不必說,這其中所蘊之意未免令芳心甜暖。
劉羽看著懷中媚赧可人的容顏,不覺憐愛倍生,抬袖為她拭了拭額角的汗珠,柔聲道:“時辰尚早,我不過是出來散散心,還要回去多看幾本奏章,你乖乖地聽內侍們安排就好。”
“嗯。”蕊兒頷首低應,聲音已是細若蚊鳴。
輕輕一笑,不捨地又收緊了懷抱繾綣片刻,劉羽才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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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瑾回衙將手頭公務略作安頓,又召來親信僚屬,將一些日常應對的事宜細細叮囑,卻隻字不提陽夏縣之事。
如此一耽誤,不覺已是日漸偏西,這才起身回府。
身為朝廷要員,官拜從二品,又是三法司之首,但方府的氣派卻是遠遜於其他的京官同僚——雖然大小規模也算符合典制,但除了朱門、玉獅、石階等必須的規儀,府內所有亭臺樓閣、花卉山石乃至器皿陳設,都是尋常得恰到好處:既不奢靡過費,亦未顯得刻意儉省做作,這樣的府邸不可不說是用心良苦。
方瑾提袍出轎甫入府門,便見老管家方林焦切地迎上前來道:“少爺,您可回來了,老爺不知道為著什麼大發雷霆,老夫人在內堂哭了大半個時辰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