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道:“你一個婦道人家,懂得什麼?還不趕快讓開,但遲一步,連你也有個包庇之罪!”
楊柳風毫無懼色從容一笑,揚聲道:“但不知這孩子所犯何罪值得當街鞭笞,還請官爺指點明示,民婦願代為受過。”
“只怕這抗旨不尊之罪,你代領不起。”那長官冷笑道。
“抗旨不尊?”楊柳風詫然揚眉。
“你看看她手中拿的什麼?”
聞聽此言,姬伐月也不由看向那小女孩的手中之物——卻不過是一隻柳枝編就的小籃子,大約是鞭笞之中被她抱在懷裡,已經壓得有些扁了。
“不過是一個籃子而已,何來抗旨之罪?”楊柳風緩聲問出姬伐月心頭的疑惑。
“籃子?你看仔細了,這可是柳枝編的籃子!”那長官向天虛拱了拱手道:“當今聖上登基後的第一道政令便是:三年之中,舉國之內,嚴禁伐柳。她卻故意折了柳枝編籃子,難道不是抗旨不尊?”
楊柳風聞言身子一震,垂首看向那柳枝小籃,半晌無聲。
那長官不見答話,只當是她理屈詞窮無言以對了,遂喝道:“還不讓開!”說著,彎身去拽那小女孩子——剛才那電光火石的交手已令他對姬伐月生了顧忌,不過,他也看得出,那紅衣男子在意的只是眼前的這個女人,而並非那個孩子。
“別求求您別打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那女孩驚恐地拼命躲向楊柳風身後哀聲抽泣道:“我就是想賺點錢給娘買藥”
如此動靜終於將楊柳風自失神之中驚醒,忙緊緊護住那女孩道:“聖上旨意是不得伐柳,官爺剛才也說她是折柳編籃,折柳和伐柳豈可同日而語?”
“折柳伐柳不過一字之差,你還敢替她狡辯?”
“活人和死人也是一字之差,官爺難道沒有覺得天壤之別?” 不希望她的心為那樣的痛苦自責所淹沒,姬伐月終於忍不住提步擋到那長官面前開口譏誚。
“你敢恐嚇朝廷命官!”那長官模樣的人厲聲喝道。
不屑地一笑,姬伐月正欲開口譏諷,卻聽得楊柳風在身後道:“此言並非恐嚇而是提醒,當今天子大婚剛過,廣赦天下減免稅賦,為的就是舉國之中同慶共喜,如今,便是有喪之家也要暫緩發喪,為的就是不敢令哀聲衝撞了天子的喜氣,大人卻當街鞭笞孩童,致使其高聲悲鳴,無心無事便罷,若被有心好事的見了,恐怕難免揣測大人的用心用意,天子之威豈可輕犯,到時候,這活人和死人可就不是一字之差了。”
一番話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