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事外一般,顧玲玉不由得嘆了口氣。看來,兒子想要抱得美人歸,任重且道遠——
“好,你想學什麼我都教你做——”顧玲玉微笑著回答。蘇宏泰笑了兩聲,“小淺,你這心也偏得太明顯了,你怎麼不找你小媽學糖醋魚?”
“到時候一起學。”左淺莞爾一笑,眉眼溫柔,“就怕爸爸吃慣了那獨特的味道,我學會了做出來也不是爸爸喜歡的味兒。”
顧玲玉低頭笑而不語,蘇宏泰側眸看了眼顧玲玉略顯嬌紅的臉頰,不由對蘇少白笑道:“瞅瞅你,找了個能說會道的媳婦兒,都開始調侃老爸了!”
蘇少白勾唇笑了,他握著左淺的手指,抬頭對蘇宏泰笑著說,“有人在調侃您嗎爸?我也喜歡吃小媽做的飯,獨有風味,小城你說是不是?”說完,蘇少白將目光轉移到顧南城身上。
顧南城優雅放下筷子,看了一眼眼前的栗子鴿肉煲,淡淡笑道,“是麼?我倒覺得今天中午的栗子別有風味——”說完,他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某個方向。
左淺瞳孔微縮,心底有一絲不安。難道,他吃出味道了?
顧玲玉夾了一塊鴿肉放在蘇宏泰碗裡,說:“嚐嚐,你兒媳婦的手藝。”
蘇宏泰詫異的望著左淺,“小淺做的?”
“嗯,栗子是她一個一個剝的,這道菜也是她親手煲的。”顧玲玉讚賞的看了眼左淺,自己也舀了一點品嚐。咬了一口,栗子鬆軟,甘甜中散發著一種自然的清香;咬一小口鴿肉,肉質鮮嫩,香味燜到了肉質裡面,小小年紀能夠做得這麼好,真是難得。
“小城,你早就嚐出來這不是小媽做的吧?”蘇少白側眸看著顧南城,勾唇微笑。
顧南城看向顧玲玉,說:“媽做這道菜時習慣撒上一些芥末,今晚這菜沒有。”
顧玲玉笑著點點頭,說:“是啊,小城從小就喜歡吃芥末,你們記得小時候那種芥末餅乾嗎?他每一次去超市都纏著我買,別的都不要,非吃芥末不可。所以啊,我就習慣了在菜裡撒一點芥末。”頓了頓,顧玲玉又說:“不過從五年前開始,他就沒那麼喜歡吃芥末了,好像戒掉了一樣”
芥末——
左淺手指微微一顫,震驚的側眸盯著顧南城!
五年前正是他認識她的時候。
原來在認識她以前,他曾經那麼喜歡芥末這種東西,可是因為她,他戒掉了這個二十二年的習慣!那一刻,左淺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酸酸的,澀澀的,還有一絲痛痛的滋味在心尖徘徊——
他到底默默為她付出了多少,還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那一晚的豐盛菜餚,她只覺得味如嚼蠟。
餐後,顧玲玉執意要自己收拾餐具,左淺也知道一個廚房容不下兩個女人,於是便乖巧的順從了她。倒了一杯白水,左淺站在二樓的陽臺上眺望夜空。不經意的抬頭看向對面的陽臺,上一次她便是站在這兒看見顧南城在那個陽臺上打電話,跟他遠在悉尼的妻子纏纏綿綿。
一幕幕在腦海裡回放,左淺長長的嘆了口氣,不再看陽臺,抬頭看著夜空。
這麼美的夜晚,可惜,小左早早的睡著了,不然她一定帶小左去散步。
“栗子鴿肉煲——誰教你做的?”
身後傳來熟悉的嗓音,溫柔中帶著磁性。左淺驚訝回眸,看見身後的陰影裡站著身形頎長的顧南城。她想起今天上午辦公室裡他要她跟蘇少白離婚的畫面,不由得對他存了一分警惕——
顧南城從燈光照耀不到的陰影裡走出來,他俊美的容顏一點點清晰,左淺忽然覺得,看著他的臉從模糊到清晰,再一點點的靠近,竟然是一個如此動人的過程——
驀地,她才意識到他已經距離她很近很近了——
下意識的退後一步,她的背脊抵在了陽臺冰冷的扶欄上。回頭看了眼無路可退的身後,她重新望著他,咬牙警惕的故作鎮定。
顧南城憑藉他的身高優勢,只是伸出了一隻手撐著欄杆便像是將左淺圈在了懷中一般,這種奇妙的感覺在兩人的靜謐中漸漸擴散開去。
深邃的眼將她素淨的容顏盡收眼底,他嘴角忽而勾起一絲笑,在她耳邊小聲道,“你緊張的時候,左邊臉頰會出現一個淺淺的酒窩。”頓了頓,他忽然輕輕含住她的耳垂,“別咬著牙齒,我又不會吃了你。”
左淺手一抖,杯子裡的水晃了晃。
一是因為他大膽的含住了她的耳垂,那個敏感點讓她慌了。二是輕易的被他看到了她緊張時咬牙的小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