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木卿歌嘴裡問出什麼來,那倒好,如果木卿歌什麼都不說,新 鮮 熊 貓 沒 眼 圈 。他會怎麼對木卿歌?如果他真的對木卿歌做了什麼,陽陽長大以後知道真相了,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竟然殘害自己的親生母親,陽陽會不會心痛得跟顧南城斷絕父子關係?一想到這種極有可能發生的後果,左淺一顆心就無法安穩下來。
側眸看著陽陽和小左走進庭院的背影,她眉頭緊緊的皺著。
如果木卿歌能夠說出她孩子的下落,她會主動請求顧南城別對木卿歌太殘忍,如果真的卸了胳膊卸了腿,以後陽陽要怎麼面對顧南城?她不希望因為她的事情,讓陽陽有心理陰影,讓這對曾經關係十分好的父子倆,徹底決裂。
*
蘇少白的公司。
安夏一個人坐在董事長辦公室外的地上,幾個公司高管和蘇少白的秘書白錦樺進出辦公室時都會用異常的眼光打量著她,彷彿在看什麼稀奇玩意兒一樣。安夏無視了他們的目光,依然坐在地上一聲不吭。
在來這兒之前,她特地往臉上抹了一層厚厚的粉,整張臉看起來蒼白無比。她又在眼睛四周打了黑色的眼影,加上眼線筆的效果,讓人看她第一眼就會覺得她是頂著黑眼圈來這兒的。她努力將自己打扮得看上去很淒涼很慘的樣子,為的就是博取大家的同情,為的就是逼蘇少白在輿|論的譴責下對她“負責任”,然後大筆一揮就跟左淺簽字離婚。
只不過她好像低估了蘇少白的耐性。
一個上午過去了,她跟被拋棄的棄|婦一樣在這兒坐了這麼久,蘇少白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彷彿完全的將她當成了空氣。就連幾個進出辦公室的人也從一開始的好奇慢慢變得無所謂的態度了。
揉了揉發酸的腿,安夏直起身透過玻璃牆看了一眼辦公室裡面的蘇少白。
他安靜的低頭看著電腦上的資料,手指時不時敲一下鍵盤,眉頭偶爾輕蹙一下,一派完全沉浸在工作中的模樣,對於坐在門外的她簡直視若無睹。
隔著玻璃瞪了一眼蘇少白,安夏氣呼呼的捶了兩下自己的腿。
那傢伙怎麼能有這麼好的耐性!他還是人麼!公司裡都傳開了,說她是被他拋棄的新歡,結果人家外人都傳瘋了,他這個主角反而淡定得跟什麼似的!
秘書白錦樺又來送檔案了。
經過安夏身邊,白錦樺低頭看了一眼她,同情的皺了皺眉,然後敲門進了辦公室。
安夏看著白錦樺窈窕的背影,她總覺得這個白錦樺會替她說話,因為這個白錦樺看她的眼神啊,真的太有母愛光輝了,簡直就像心疼自己的親閨女似的!一想到閨女倆字,安夏立馬搖了搖頭,小聲嘀咕道,“這個秘書姐姐看上去也不過才二十五六的樣子,就比我大幾歲而已,怎麼可能將我當親閨女嘛!”
重新看了一眼白錦樺美麗的背影,看著她那一頭幹練的短髮,安夏又嘀咕道,“不過這個秘書姐姐好像每一次進出辦公室都會停下腳步看看我,好像心疼我的遭遇一樣真是個好人啊,怎麼就跟了蘇少白這樣一個狠心的男人呢!”
辦公室裡,白錦樺將檔案放下,看了一眼蘇少白的臉色,然後低頭琢磨著什麼。
蘇少白簽了字之後將檔案遞給白錦樺,看見她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勾唇淡笑,“還有事?”
“蘇總——”
白錦樺試探著對上蘇少白的目光,抬手攏了攏自己黑亮柔順的齊耳短髮,黑白分明的眼睛裡閃爍著同情的光芒,“門外那小丫頭已經在那兒坐了一上午了,現在已經是秋天了,地上挺涼的,那丫頭”
“不用管她。”蘇少白的目光越過美麗的白錦樺,落在玻璃門牆外的安夏身上。他厭惡的皺了皺眉,很快就收回了目光,都不想多看一眼安夏——
白錦樺秀氣的眉頭蹙了蹙,回頭看了一眼“臉色蒼白”、“頂著黑眼圈”的安夏,她重新看著蘇少白,深深吸了一口氣,說:“蘇總,不管怎麼說,她還是不懂事的孩子,您這樣任由她在門外坐著不理不睬的,公司其他人會說閒話的——您看,需不需要我再去勸勸她、請她離開?”
白錦樺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安夏來之後她曾經去勸過安夏,讓安夏別打擾蘇少白工作,早一點離開,有什麼事等下班再說。可是她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勸安夏,安夏一直用楚楚可憐的目光凝視著她,始終站在那兒不走。到後來安夏被勸得煩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抬頭看著她,說,他不給我一個說法,我死都不走!
就是因為安夏坐在地上說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