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夯貨!
王離哭笑不得。
你又不是沒領教蒙恬地鐵甲軍何等厲害?
如果這麼強攻的話,損失會有多麼慘重?不管是蒙恬的鐵甲士,還是自己手中的邊軍,可都是大秦的兵馬啊!只要將詔令宣讀,時間越久,那府中的鐵甲士就越動搖。到時候,可兵不刃血佔領上將軍府,何需耗費這些好漢子的性命?真真個不通兵事,卻要在這裡指手畫腳。
“趙監軍,此事你莫要過問,離自有主張!”
說著話,王離催車上前十餘步,厲聲喝道:“望臺上。可是富平老羆?”
“然!”
“北廣武君,你身受皇恩,為何卻要抗旨不尊?蒙恬扶蘇,結黨營私,證據確鑿,陛下詔令。誅殺扶蘇,緝拿蒙恬。我敬重你是一個好漢子,定是受了蒙恬的矇蔽,才做出這等糊塗事。
若你識時務,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開門投降,獻上扶蘇首級,縛住蒙恬,當記首功。過往之事。可不再追究。”
說著話,王離一擺手,自有親隨高舉詔書向前。
“此乃陛下詔書。爾等還不接旨?”
“裨將軍,你手中這詔書從何而來,你我都心知肚明。你傷大公子,搶奪玉璽,投靠弒君弒父之奸賊,乃夷三族之罪。可惜了,王家世出名將,王翦王賁兩位大將軍一世何等英明,卻要毀在你這無父無君之人的手中。劉某不才。今日先殺了你,以慰陛下地在天之靈!”
弒君弒父?
不管是府內還是府外,秦軍聽到這個訊息,不由得一陣騷亂。
難不成,陛下已經死了?
劉闞話未說完,已從劉信手中接過了大黃弓。搭赤莖白羽箭,弓開若同滿月,只聽嗡的一聲,長箭撕裂空氣。直射向王離。劉闞的箭術,自與灌嬰結識之後就苦練不斷,六載光陰,雖不說讓劉闞成百步穿楊的神射手,但射術業已登堂入室。而且,大黃弓十二石強弓,力道絕猛至極。
王離好歹也是久經戰陣的人,只聽這利矢破空之聲,就知道不妙。
本能地在車上一縮頭。利矢貼著他的盔纓掠過。還沒等他站起來。只聽身後傳來了一聲慘叫。
扭頭一看,只見趙勝被赤莖白羽箭穿透了身體。
那拇指粗細的箭桿。帶著巨大的力量,生生把趙勝地身子給帶起來,蓬地一聲摔在了車下。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
屠屠突然振臂高呼。府門後地蒙家鐵甲士先一怔,驀地爆發出一陣山呼海嘯般地高呼:“赳赳老秦,共赴國難。誓殺奸賊,為陛下報仇赳赳老秦,共赴國難!”
府門後,鐵甲士群情激昂。
而在府門外,秦軍也騷亂不止。
王離見勢不好,立刻果斷下令,向上將軍府發動攻擊。
“大秦兵符在此,三軍隨我出擊!”
王離命人挑起虎符,以示他秦軍主宰之身份。秦軍歷來是令出而行,即便是心思有所動搖,卻毫不猶豫的向上將軍府衝去。一時間,箭雨紛飛,喊殺聲一片,將先前的騷亂掩蓋過去。
“屠屠,在這裡盯著。”
劉闞低聲吩咐道:“依王離目前的狀況,難以作出有效攻擊我去後面看看大公子的情況。”
屠屠點頭,“大風大浪都經過了,這算個甚?只是對自家兄弟動手,多多少少有些不適應啊!”
是啊,一日之前,還是並肩作戰的袍澤。
可如今,卻要兵戈相向。這種事情放在誰的身上,怕都難以接受。劉闞理解屠屠的心情,只能輕嘆一聲,拍了拍他地肩膀,一句話也不說,帶著劉信走下望臺,往後院方向行去。
在過月亮門的時候,劉闞遇到了蒙恬。
“大公子情況如何?”
蒙恬道:“傷勢挺重,但卻沒有性命之憂。小公主已經起來了,在那邊照顧大公子君侯,我有一個不好的訊息。”
“玉璽,被奪走了?”
劉闞苦澀一笑,“若是這個訊息,我已經猜到了。否則王離也不敢如此大張旗鼓地攻擊上將軍府。”
“王離”
蒙恬嘆了口氣,神色有些黯然道:“我與王離自幼相識,他很聰明,學什麼都要比我快,且家學淵源,本該是我大秦棟樑。然則自視過高,心胸又過於狹隘,不免落了下乘。當年賁叔父曾說過,離權欲名利之心太盛,終究難成大器。如今。他助紂為虐,卻是我沒有能想到。”
幼年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