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灌嬰並沒有隨劉闞出擊,只是督導部下擂鼓助威。甚至,連呂釋之都率領弓箭手去風光了一把,如今眼見著樊噲那得意的模樣,心裡可是老大的不舒服。
真真是走了狗屎運,居然被他殺了三個千夫長
殊不知,前兩日他殺死蒲奴地時候,比之樊噲的囂張,也好不到哪兒去。
呂釋之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用敬慕的眼光,站在劉闞身後,看著劉闞的背影。
俺哥哥當商人是一流的,做官也不輸他人就連行軍打仗,也絲毫不比別人差,嘿嘿,這是俺呂釋之的哥哥。回家之後,可是能好一番吹噓了慢著,我昨天好像也射殺了幾個匈奴人。
不曉得有沒有千夫長之流!
嘿嘿,也是一爵軍功啊
呂釋之想到這裡,忍不住捂著嘴偷笑不停。
劉闞扭頭,看著身後一個個興奮不已的傢伙,忍不住嘆了口氣說:“你們莫要高興,現在不過才是第一天。
昨夜大火,雖得了些戰果,可是匈奴人元氣未傷。
看樣子,他們今日是不會出動了,但不代表他們明日、後日也不攻擊。一俟匈奴人展開攻擊,定然極為瘋狂。我們憑藉這小小的白土崗,想要阻攔他們兩日,而後安全撤離,絕非易事。”
灌嬰和樊噲臉上地笑容。頓時消失不見。
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心中感覺沉甸甸先前那大獲全勝的喜悅之情,在剎那間煙消雲散。
呂釋之忍不住說:“軍侯,你總是這般的掃興。
上一次我們全殲匈奴人的前鋒,你說匈奴大軍抵達之後,會有危險;如今我們又擊退了匈奴大軍,你又說他們會反撲。你看看大家。多開心,多高興?明天會發生什麼事情,老天才會知道。何不讓大家快活一日,待到真丟了性命時,至少也快活過,何必總是如此焦慮?”
劉闞不由得詫異的扭頭,向呂釋之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
當年那個小豬,似乎也開始成長了
至少這麼多人之中,他能夠直言進諫。而且,說地這些話。倒真真的是有那麼一些道理。
忍不住伸出手,按在呂釋之的腦袋上,狠狠的揉亂了他地頭髮。
“小豬說地不錯,我的確是過於焦慮了!”
“不要叫我小豬”
呂釋之不滿的說道:“我叫呂釋之,我已經長大了。”
旁邊樊噲過去一把摟住了呂釋之地脖子,嘿嘿笑道:“是嗎?小豬長大了,我看可以下刀了!”
呂釋之頓時滿臉通紅。
劉闞和灌嬰,也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這樊噲。可是正經的狗屠出身,這幾句話,說的還真有那麼一點意思。
“灌嬰!”
劉闞笑著扭頭,把目光再次投注於遠處的匈奴人大營。他沉思片刻後,沉聲道:“給你一個任務。”
“軍侯吩咐!”
“你率一百金鼓手,傍晚時分繞城牆而上山崖。記住,要躲在叢林之中,不可以暴露出蹤跡。
待天黑以後,你就敲響金鼓。
等匈奴人出兵地時候,你立刻偃旗息鼓。不得再有半點動靜;等他們都睡下了。你就繼續擂鼓搖旗。記住不許出擊,只擂鼓搖旗還有,不管我這裡地情況多麼危急,沒有軍令,不得回來。”
灌嬰一怔,詫異的看著劉闞。
他不明白這種行動,究竟有什麼意義。
但出於對劉闞地信任。他還是毫不猶豫的插手應命。答應下來。“釋之!”
“喏!”
“你去把前些時日收攏過來那些受傷地戰馬拉出來,交給灌嬰莫問我要做什麼。我自有用處。”
呂釋之連忙點頭,領著幾個親隨匆匆的下去。
劉闞則手扶城牆垛口,眺望著遠處匈奴人地營地,突然間笑了起來。
樊噲忍不住問道:“軍侯,您這又是要耍什麼花樣?”
“嘿嘿,到時候你自然就清楚了!”
劉闞笑而不答,吩咐衛兵加強對匈奴營地的監視,然後摟著樊噲的脖子往城樓下的營地走去。
不管屠耆如何的報仇心切,也知道如今的情況,並不適合開戰。
索性命人督運糧草,而後安排麾下士卒埋鍋造飯,好好的休息一日。眼下,邪韓的死活已經不重要了!重要地是,如何挽回這一局面,並且迅速的攻佔富平,否則這麻煩可就大了。
天黑以後,屠耆卸下了盔甲,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