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這個出身,只能做簡單的介紹。具體的,還是說藥草和燒酒配合的效用,主要針對於瘴毒而言。
任囂很認真的聽完了劉闞的講述,輕輕的拍著額頭,沉吟不語。
劉闞也不敢打攪,於是坐在旁邊,靜靜的等候。
“你說的這個東西哦,叫做燒酒,是吧我還是頭一次聽說。不過呢,從你所說的口感而言,又好像是有點印象。好像是在四年前?我當時隨王賁將軍攻破鉅鹿的時候,曾在宋子城(河北趙縣北)的一家酒樓中品過這樣的酒,只喝了一口,但印象還是蠻深刻。
酒色嘛,有點渾濁,不是你說的無色透明,不過口感挺像
我當時還問那酒樓的主人,這麼難喝的酒,誰願意品嚐啊。那酒樓的主人說,酒是一個燕人放在他那裡的。還是有人願意喝的,不過大都是北方過去的人,喜歡那種口味。”
任囂口中的北方,多是指燕趙長城以北的匈奴人。
劉闞眼睛一亮,“那大人可否為小民引介一下呢?若此酒釀成,肯定能救不少人性命。”
任囂笑了笑,點頭道:“宋子縣尉徐公和我倒是有些交情。劉闞,既然你有心這麼做,我當然可以為你引介。若成功了的話,少不得你的軍功;不過失敗的話呵呵。”
“若失敗,小民自當一力承擔。”
任囂於是回房間取出一塊令牌,然後有寫了一塊木簡,一起交給了劉闞。
“這是我當年所持鐵鷹令,再配上這塊木簡,徐公想必會配合於你。恩,你何時出發?”
劉闞想了想,“自然是越快越好只是審食其唐厲他們都沒有回來,家中”
任囂當然知道劉闞擔心什麼,於是一笑,“你家裡的事情只管放心,我自會安排人照應。恩,這件事情很重要,早一日完成,我南征將士的性命就能多一份保證,你還是速速動身吧。”
劉闞當下答應,“那小人回家安排一下,最多四五日,一定啟程動身。”
“甚好!”
任囂又和劉闞說了一些需要注意的細節。畢竟那宋子城是故趙領地,和沛縣情況自有不同。
待到劉闞告辭時,天已經黑了。
任囂破例命家人安排了一輛軺車,送劉闞回家。
站在官署門口,目送軺車遠去,任囂身旁的一名老家人忍不住上前說:“大人,這劉闞勇武急智,且奇思妙想頗多,將來定然能成為大人的左膀右臂,何不帶他去相縣呢?”
任囂搖頭苦笑,輕嘆一聲。
“我何嘗不想?”他沉默了片刻後,“只是擔心我這地方小,卻容不下他啊他年紀終究太小,依照律法,為吏者,最小也要二十歲,就算帶他去相縣,又能做些什麼?
內史大人曾想要讓他去軍中效力。
不過一晃多年過去,蒙大人未再提起此事,想必也忘記了。於我而言,卻不希望他從軍呵呵,此乃私心。
且讓他繼續留在沛縣吧,我會命人暗中關注。
如果他真的堪可大用,我願向陛下推薦;但如果不堪重用的話,那也就算了吧。”
劉闞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到戌時。
王姬正焦急的在院門口眺望,見劉闞從車上下來,忙快步迎上前去,“阿闞兄弟,陽武陳禹派人前來,已經等候多時了。”
劉闞聞聽心中咯噔一下,連忙整衣冠道:“快帶我去。”
陳平來了嗎?
劉闞這心裡面,有些激動了!早先,他見到蕭何,見到劉邦,見到呂雉,也只是心中一動而已。那時候他什麼想法都沒有,只是想著如何在沛縣安家立命,將來渾水摸魚。
可是現在呢,身上背了一個老秦人的烙印之後,這想法就有點不一樣了。
而且,在屋中等候他的,是陳平,一個相當了得的人物。劉闞這心裡,有點激動起來。
一個年紀在二十四五,生的孔武有力的青年,正坐在堂上。
劉闞一進屋,就說:“有勞陳生久候,失敬失敬!”
不過仔細一看,卻似乎和心目陳平的形象有些不太一樣,五大三粗的,真的是陳平嗎?
青年站起來,拱手道:“在下陳義,堂兄讓我前帶黃金百鎰,押運殘酒。”
“陳義?”
劉闞奇道:“你不是陳平?”
青年憨憨一笑,“陳平是我堂弟,在我堂兄回陽武之前,就動身前往即墨遊學去了。我堂兄也沒辦法,只好命我代替平弟前來。這裡有我堂兄的書信,還有黃金百鎰奉上。